她转过头去不解的看向慕冬。
慕冬从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多说什么,他既然提了定是有原因的。
“城中有别国的人混了进来。”慕冬并未细说,只道:“最好暂时不要出宫走动的好。”
北堂雪了然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里,慕冬说是夜不归宿也绝不夸张,北堂雪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过他,问宫里的下人回回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回北堂小姐,陛下不在宫中。”
虽然每日的生活依旧,但北堂雪多少还是觉察出了日益紧张的气氛来。
不用想也知道,慕冬定是在筹划战事了。
据闻前日边防处,大漠守军又借故进袭挑起战事,虽规模不大但也折损了数百名军士。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慕冬本非被动之人,至今未有动静,北堂雪总觉得他是在等什么时机。
北堂雪抚摸着卧在脚边的小小花,望着窗外日渐绽放的朵朵含笑花,有些出神。
小小花望了一眼北堂雪,眼底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快要跟主人分开了。
它往北堂雪身边又靠了靠,似想再清晰一些的感受到她的温暖。
允亲王府。
日头西沉而去,巡逻侍卫的身影游走在王府的各个甬道之上。
攸允自营中回府,还未回到殿内,便有近侍匆匆地行了过来,屈膝行礼之后在他耳旁低声而快速的说了几句话。
攸允脸色顿时沉极。
“贱人!”
他咬牙咒骂了一声,拂袖大步而去。
身着一袭轻蓝罩纱的明水浣坐在后花园中的秋千上,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只耳尖带黑的折耳猫。
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周遭盛放的花卉陪衬,让她整个人都折射出一种迫人的美来。
路过的侍卫和丫鬟们都忍不住在心底惊叹。
其实他们真的不懂,为何王爷放着这么一个绝世美人不去怜爱,反而是对钥雪楼的那位处处关心。
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正有小丫鬟在心底念叨着,一抬头便见攸允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的垂花拱门处。
丫鬟忙地跪身行礼。
攸允看也不看跪倒的下人们,浑身带着浓厚的煞气。
众人不由心惊胆战,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连呼吸也格外的谨慎。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温润如玉的王爷再也不复存在,现在她们的主子允亲王说是一个暴烈无常的修罗也丝毫不过分。
明水浣觉察到周遭骤然变冷的空气,便知是谁来了。
她却一副恍然不知的神色,悠闲自得的晒着太阳。
“明水浣!”
一声低吼响起,带着沉沉的怒气,明水浣怀中的折耳猫噌地从她怀中惊跳了下来。钻进了花丛中去。
明水浣雪白的手背上被尖利的毛爪刮出了两道血痕,顿时便聚起了几颗豆大的血珠来。
她浑然未觉。起身朝着攸允行礼。
“妾身参见王爷。”
“少跟本王来这一套!”攸允冷哼了一声,“从本王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你竟然竟主意打到了洐王的身上去!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你那无用的父兄已经快要没命了!”
明水浣握紧了袖中的手指,手背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
“知道答案了,现在满意了吗?”攸允见她脸色惨白,上前伸手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力度之大让明水浣疼的眼中蓄起了泪。
“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他目色森冷的盯着明水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若再敢跟攸洐有任何来往。就休怪本王了!”
即使明水浣在他眼中跟一件衣服无甚区别,若非长就一副倾城模样早早便留不得了,可纵然如此,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有半分不贞。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皇帝的兄弟!
“王爷又何曾把我当作妻子来看待过!”明水浣眼中一派暗色。
“妻子?”攸允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蓦然松开了明水浣。”就你这个贱人,也配称本王的妻子二字?”
明水浣被这巨大的力道冲倒在地。
她斜睨着攸允,眼中满满是皆是恨色。
“送王妃去修德堂反省反省!”
攸允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明水浣匍匐在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长长的指甲抠进了泥土里。
良久,眼中才浮现一抹深沉的笑意。
修德堂是吗?
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暮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钥雪楼中,璐璐听着侍女的话心中浮沉不定。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就听说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罚了王妃去修德堂反思。”丫鬟叹了口气,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奴婢是觉得王妃自从嫁到王府来,一天好日子竟也不曾过过。”
家破人亡,王爷又如此待她。
说话的丫鬟在王府里有着不低的地位,除了璐璐和攸允之外,是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暗下没人之时,是个什么话都敢说的。
璐璐神色愈加凝重。
纵然攸允待她看似跟以前一样的好,但这种好总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攸允日益暴戾的性子她亦是看在眼中。
她不由就想起那日北堂烨说过的话“杀害林叔的人是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