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红药一副比以前还要趾高气昂的模样排了进去,刘画萍几人也沾着光排到了她的后头。
坐在读灯台上的男子扫了她们一眼,不予理会。
毕竟都是些官家的小女且,且被插队的人都没什么意见,闹大的话后果自然不好,对付史红药这种没什么大脑的,他自然有办法,且年年都屡试不爽。
余光望见静立一侧的明水浣,虽不知为何明水浣会跟史红药一起,但眸光中还是闪过一丝惊喜,明小女且竟也来了,这可还是第一次!
卫国但凡是有些才学的男子,大多都对其或多或少的怀有仰慕之心,可明小女且的性子虽谈不上高傲,却也带了几分清高。
但却无人觉得这是什么缺点,毕竟人家确实有清高的资本,一来二去,这些才子们,都视能见上明水浣一面为傲,若是再能谈上几句话,便是莫大的殊荣了。
灯官平复了些激动的心情,接过身侧的男子取下的花灯,念道:“水上生个铃,摇摇没有声,仔细看一看,满脸大眼睛。谜底为一物,可食。”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青衣姑娘,闻得这谜语,眉开眼笑的答道:“是莲蓬!”
灯官笑着点头,把手中的灯交由她,方朗声道:“下一位!”
灯湖会的幕后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这花灯可不是按顺序来的,而是看人。
谜语也分许多种,总共是五十个物谜,五十字谜,难度各不相等,是由灯湖会专门负责这项的人出题,灯官来解,最后按照难易程度选上一百个。
若是这位姑娘是个没读过书的,你还让人家打字谜,那不是存心为难了。
灯湖会本就是为一些年轻的男女相识或是已经相识借着这机会互诉爱意而举办的,并非是科考或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拼比,自然是不必顾忌那般多。
而灯官们都是经验十足,一般都是家中世代做灯官的,一般看上一眼便知来人肚子里是否有着几滴墨水儿。
所以若是你没什么深度,偏生又招了灯官的眼,这灯谜就不好过了,比如为何史红药这些年就从未过得了这猜灯谜。
史红药焦急的很,见前面已陆陆续续猜对了七八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去年自己就是没做好准备才会没猜出,寻花灯的时候竟让北堂烨寻着了姚敏的灯,这回说什么也要过了这灯谜才行。
“下一位!”灯官给取灯的人使了个“你明白”的眼神,方转头喊道。
史红药几步走上前来,“读来便是!”
灯官保持着职业的笑容:“一撇划了三寸长。打一字,请史小女且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给出答案。”
史红药想了一会儿,方抬头得意洋洋的道:“丰!”
灯官摇了摇头:“谜底并非丰字。”
“什么?不是丰字,怎么可能不是!”
“确实并非丰字,还请史小女且移步,好让其它姑娘上前。”
史红药脸上现出几分怒色:“我看你就是存在针对我!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字!”
史红药的声音本就尖利,这般叫喊更是尤感刺耳,向珍珠见立读灯台上的女子,对这北堂雪问道:“这是何人?”
“史侍郎家的大小女且。”北堂雪见她那副泼辣的模样,不禁感叹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一定有素质,且这灯谜确实算不得难。
黑珍珠嗤笑:“还大小女且。这是不是就是你曾说过的没素质?”
灯官微微有些不耐:“眼下这么多大看着,以免被人议论,所以还请史小女且尊重灯湖会的规矩。”
“议论?我看谁敢议论我!”史红药胸口起伏着,大小女且的模样是没有,大小女且的脾气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明水浣皱了皱眉,“史小女且,凡事图个开心,不必太过介怀。”
史红药闻言一腔火根本没消去半分,奈何说话的人是明水浣,若自己还闹下去,那不是摆明不给她面子吗,那可不行,自己讨好明水浣还来不及,哪里敢跟她对着干。
“哼,算了!不就是一个寻花灯呢,本姑娘才不稀罕!”史红药甩了甩衣袖,气呼呼的走了下来。
北堂雪见她与明水浣立在一起,不由有些惊讶,不都是说物以类聚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怎么也能好到一起去了。
明水浣像是觉察到北堂雪的视线,转头见是北堂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微微一笑,轻轻颔了颔首。
北堂雪一时有些呆了,这样的明水浣实在太美。
“阿雪,你在看什么?”北堂烨见她表情不对,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