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及笄的人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向叔叔,那可要等到明年腊月呢。我爹说不急的。”
“那时因为你爹没经验!你向叔我可是过来人!当年珍珠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也是这般想的,左右不急,可等她及笄的时候,与她同龄的男子多数竟都已娶了妻,少数没娶的还是已经订下了亲的,再少数没娶也没订的呢,都是些不能看的,你想想若是一堆白菜的话,怎么挑肯定都能挑出好的来,可若都是些被人挑剩下的了,肯定是又臭又烂的了!所以啊。择婿这种事还是要趁早才行!”
向师海通过感慨、叙述、举例、对比、比喻等多种修辞手法,向北堂雪展示了一个女虽不大,也需愁嫁的画面。
“向叔叔说的极是,我日后一定会多多留意的。”
向师海摇了摇头,晃着手道:“这事儿光留意还不够啊!我看你整日也不怎么出府,这样怎么能行呢?你得出去,还得多出去,并且还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才行!这样一来,选择性比较广,更容易物色到合适的人!”
北堂雪见向师海越说越着急,从开始的语言表达已经升级成了肢体与语言协调描述,不禁有些汗颜。
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没怎么出去,倒不是自己真乐意憋在府中,而是自从那日清楼事发之后,北堂烨提防自己的程度俨然比防贼还要仔细,一出去身后便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玩,倒不如闷在府里看书来的好。
“向叔叔,您试想一番啊,即使我有心出去,可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侍卫,只怕我还未来得及留意,人已被他们给吓跑了。”
向师海思索了一会儿,方赞同的点了点头,“你爹这点安排的确实不大妥当,不若回头我与你爹爹商议商议。”
北堂雪大喜:“真的啊?那我先谢谢向叔叔了!”
北堂雪觉着以向师海同北堂天漠的交情来看,若向师海好好规劝其一番,说不准北堂爹还真的能同意把那一干侍卫给撤了,纵然撤不了,应也多少会让一让步的。
向师海欣慰的点了点头:“我老早也觉得一个姑娘家整日被一群人跟着确实不怎么好,其实要我说根本不必这般,让他们暗地里跟着就可以了嘛。这样一来也不会妨碍你物色夫婿啊。”
北堂雪嘴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消去,有种从天堂跌回地狱的错觉。
说来这病怏怏的皇上也着实是个倒霉的,近来十多日来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儿,偏生到了祭祖这一日就阴沉沉的了,天色刚亮上一些,天空便开始落起了细细密密的雨珠子。
大卫国颇是注重孝道,而为了彰显孝心,皇上同储君祭祖之时是要三跪九叩登上祭台焚香,祭酒之后,后而宣读祭词。
而皇上强撑着登上祭台之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宣读祭词一事便让太子代劳了。
这一举动,更是让太子的党羽生出了几分骄傲的心理。
整个祭祖程序庄严而复杂,一般都要到了午时过后方才能结束,一干大臣侍卫皇亲贵族也只能跪在祭台下方,承着这上天的恩露。
这种阴郁的天气总让人觉得有些烦闷,虽是解了些夏日的焦热,但总觉得周遭的空气又湿又闷,气压像是都低了许多,让人透不过气。
栖芳院的书房中,时不时便会传出细细的雨声所遮盖不住的翻书声。
北堂烨自打得知北堂雪爱看些杂书异志,便四处让人搜罗了竟是有百十来本,其中竟还有另外三卷山海经,北堂雪见到这些宝贝,当时便眼睛一亮,已把对北堂烨整日派人监视她出府的怨念,不知给抛到哪里去了。
可向珍珠却对这些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一本书最多翻上三五页,瞄上几眼便定不下心来了。
北堂雪被她翻得哗哗作响的声响给扰的静不下心来,瞥她一眼:“你不看便不看,莫要乱翻了,这些书可是难找的很。”
向珍珠撇了撇嘴,心中本就为整日闷在府中郁结着,又见北堂雪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更是赌气似的大翻特翻着手中的书,翻累了方放下手中的那本,又自北堂雪手边拿起一本书来。
北堂雪觉得忍无可忍,抬眼道:“你信不信你在北堂府的这些日子,我一步也不出去?”
“你。”向珍珠怒瞪着她,许久冷哼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向珍珠撅着嘴巴,百无聊赖的翻开陈旧的书皮,瞥见该书的引子之时,皱了一皱眉头,遂单手托腮,一手执书,露出思索的表情来。
“阿雪。这是何意?”黑珍珠把书递到北堂雪眼前,盖住她正在看的那本。
北堂雪正看的入迷,以为向珍珠又是借故扰她,刚想开口训斥,却见黑珍珠的脸色有些微红。
这脸色并不陌生,她回回想到慕冬的时候,都会这般。
北堂雪好奇的望向那两行极短的引子,低声念道:“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这个时空的风化并不怎么苛刻,一些****类的诗词也很常见,北堂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脸红的。
“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一个女子思念着心上人,就如同燃着的蜡烛一般,内心煎熬且苦楚吗。”
“那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可就是这般煎心且衔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