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珍珠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豪气地道:“不妨事儿,我这有的是!”
北堂雪望着她这副得意的模样,呆了一呆,忽而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
果然向珍珠这豪气的话已惊动了守株待兔的王管家,“小姐,向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向珍珠笑意更甚,挽着木然的北堂雪便踏出了大门。
王管家又对着二人细细叮嘱一番,看着马车走远这才松口气回了府里。
心情愉悦的王管家心道:“自打小姐这回回来,虽是爱说话了许多,人更是聪明了不止几成儿,可也难搞了许多,颇让人防不胜防,若是自己早早跟在她身旁,她非得想尽法子甩掉不可,还是老爷算的准,在门口等着才是上上策。”
马车在王城最繁华的东街街头停下,向珍珠便兴奋的跳了下去。
“快下来,快下来!”向珍珠仰着头拨开帘子,催促着呆在马车里迟迟不愿动弹的北堂雪。
北堂雪低低叹了口气,心道不管如何也比闷在府里强,下了马车再做打算便是。
一路人虽也有不少人侧目,但也无人认出北堂雪,毕竟那日丞相府门口虽有人见过她一面,但关于那日的事情,都如同没发生过一般,无人提及。
十来个随从看似随意,却不着痕迹的把北堂雪和向珍珠围在了中间,北堂雪望着已被这从未见过的热闹和新奇冲昏了头脑的向珍珠,便忆起了自己同璐璐头回进城的场景。
场景还是一样的,短短时日,人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她们二人走到哪里八成都会惹来鄙夷的目光,一副乡巴佬的真实写照。
北堂雪攥了攥手中的那顶帕子,不禁锁住了眉头。
璐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每日都会在心里反复的担忧,而如今见了旧景,这种担忧更盛了许多。
心事重重的北堂雪被黑珍珠扯到一方小摊旁,却是刀剑之类,摆摊的大汉见是两位小姑娘也觉新奇,不遗余力的介绍着。
北堂雪对这些却无多大兴趣,低头的间隙却见一双黑手在解着自己系在腰间的荷囊,北堂雪惊了一惊,下意识便想喊叫,可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北堂雪望了望身侧这厮长相猥琐的侧脸,一只手在偷东西,而目光却在摊上,还有模有样的跟小贩砍着价,如若不是自己的心思不在眼前的摊位上,只怕定不觉间便被他得手了。
护在北堂雪身后的随从们,自是警惕的很,目光移动在周遭的行人身上,可也无人净顾着往北堂雪腰上瞅。
北堂雪见那荷囊已被他出揣进衣袖,且还装着一副嫌价格太贵而要走人的表情,眼见小贼便要转身,北堂雪忙作惊慌中抓住他的衣袖叫喊道:“偷东西了!抓贼啊!”
那贼被这徒然的叫声给惊了一瞬,狠狠的推了北堂雪一把,抽出被北堂雪拽住的衣袖便快速的钻进了人群里。
“啊!”北堂雪被这股大力给推得直直后退了几步,被黑珍珠扶住后方惊慌失措的对着随从道:“你们快去把东西给追回来啊!”
随从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小姐!”
五六个随从便快速的朝着小贼的方向追去。
“拿着,看姑奶奶我不扒了他的皮!”向珍珠把买来的大包小包往随从怀里一塞,身形一转,竟是施展轻功行在众人的上方掠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北堂雪暗叹了声够帅,回了神见几个随从还寸步不离的站在旁边:“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忙!”
其中一个随从自嘴角扯开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回小姐,区区小贼,不必出动这么多人,我们几个留下保护小姐。”
北堂雪气恼的指着他道:“我告诉你们,他偷走的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若是丢了坏了的话我。我就不活了!”
几个随从皆是呆了呆,一副为难的模样。
“我在这等着你们、一步不离便是!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快去快回,务必把东西给我带回来!”北堂雪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们,似乎这东西比她的命还要重上几分。
几个随从见状彻底把王管家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再犹豫,以一种极快的步法穿梭与人群里。
北堂雪吸了吸鼻子立马把眼泪收了回去,也顾不得周围的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拔腿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抬眼却是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那十米开外的帅哥,分明就是北堂烨!
北堂雪脑海中闪现了进退两难四字,可难道就束手就擒不成?
急慌地往周遭看了看却也未能寻着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在左边有间小茶馆,北堂雪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推开左侧的一个行人,不管不顾的便横冲直撞往茶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