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我蒙对了不成?”北堂雪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月笙,灵动的眸子中满是期待。
“这,这可是月缪草?”月笙声音虽低,却有着很大的情绪波动在里面。
“我不知,不过这味道我闻着是像月缪潭水的香气。”
月笙闻言身子一抖,瞪着眼睛怔怔的望着一脸不解的北堂雪:“你方才说的是月缪。月缪潭?”
北堂雪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弯腰捡起尚且余下的月缪草,递到他面前:“就是这个味道,我不会闻错的。”
月笙接过轻轻嗅了嗅,那让人安心的淡香便钻进了脑海中一般,让人觉得身心都跟着舒畅了起来,沧桑的脸上表情似喜非喜,虽是紧皱着眉头,但眼中闪现的又分明是的浓郁的欢喜之情。
“这月缪潭,在何处?”月笙半晌才寻回了声音,开口问道。
北堂雪微微蹙眉,他既是与老林头熟识,但又何故没听过月缪潭?“就在千远岛上。”
“禁结。孤岛,对对。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来,他们都不能踏足千远岛,只能在周围打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月笙的表情由思索到恍然,眸光错杂,由于过度激动,身形不住的的微颤。
北堂雪见他这副怪异的模样,虽是不解,但也只能把好奇心放到肚子里面,又呆呆的陪他站了半晌,觉得眼皮已有些发沉才道:“船夫大叔,我先进去歇息了。”
月笙大概还沉浸在这巨大的冲击中,并未答话,只盯着漆黑的夜空出着神。
北堂雪暗暗耸了耸肩,便自顾自收拾好了那堆草药,掀开船舱口那厚重的帘子欲走进去,掀起一半又回头道:“船夫大叔,伤口可要记得包扎。”
月笙这才回过头,见她神情中虽未有太多关心,但却是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许久才有些别扭的道:“以后再见我,喊我笙叔便是。”话罢便转回了头,自己这十多年都没怎么接触过人,甚至有时更是一个月都不曾说一个字,甚至早已忘了该如何与人相处,能说出这句亲近的话来,已是太不容易了。
以后再见到他?似乎确定自己以后就会再见到他那般,北堂雪心中的疑团又多了一些,却又无从理起头绪,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进了船舱。
次日一早,北堂雪和璐璐从船舱中走出来的时候,船夫又恢复成了那副面瘫的模样,北堂雪甚至有效怀疑昨夜的事情会不会只是她发的一个梦,二人都相当默契的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北堂雪像是从不知道他受了伤,月笙更是像从未听过北堂雪开口说话。
船即将抵达王城码头的时候,船舱中的璐璐却是显得异常的焦躁。
北堂雪指了指她的衣服,嘴角咧开的弧度很是揶揄,璐璐晃过神来望着自己穿成一团糟的衣服:“怎的。又穿反了?”
北堂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跪在船板上擦拭着方才被璐璐碰洒的半桶水,又把那险些造成火灾,烧的不堪入目的被子给卷了起来。
璐璐望着一片狼藉的船舱,有些愧疚的低声道:“我是无意的。”
北堂雪不由苦笑,谁会有意把自己衣服穿错,又把自己的被子点着?
北堂雪做完一切,甩了甩酸痛的小细胳膊,才坐了下来。
船的速度越来越慢,显然已经是近了码头,由于各地来往于王城的官船,商船,货船渔船都汇聚在此处,而除了官船和一些大手笔的商船,有固定的行驶道和停泊区域外,其余的船一律都只能随着自己前方的船慢慢的行着,璐璐的表情更是不安,小脸憋得通红,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北堂雪只悄悄的瞄着她,等她自己开口。
“这个给你。”许久璐璐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玲珑的小盒子,递给一脸悠闲的北堂雪。
北堂雪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送自己个小礼物吗,至于别扭这么半天吗,伸手接过,好奇的打开,躺在盒中的竟是一粒指甲大小的白玉色药丸。
北堂雪不解的望向眉头紧锁的璐璐。
“这是消香丸,我爹爹让我给你的,吃下去一觉醒来,会忘掉最重要的记忆。”
北堂雪立马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老林头不是一直想医好自己的吗,为何又要自己吃这消香丸。
璐璐见她皱眉:“你别怕,这药对身体绝无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