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锦袍,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肩头,只用一根细绳绑住一缕,腰间挂着一枚雕了繁复花纹的上好白玉佩。只是春天,手中却已经拿着纸扇,上面画着一幅山水墨图,张扬的笔墨,狂放的字体,显示着来人不羁的个性。
那人一看到北堂炎抱着一个女孩,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嘴巴似乎也可以放下两个鸡蛋,“炎,炎,你……”话不成调。
北堂炎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径直走进园内。夕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而不语,跟着北堂炎向前走,只有那青衣男子一脸的震惊。
谁来告诉他,一向在花丛中流连的炎竟然会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呵护?天啊,地啊,谁来告诉他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进了红园,北堂炎更像是进了自家一样,熟门熟路,路上碰到许多下人,皆是对他恭敬无比。穿过了小花园,来到走廊的尽头,北堂炎抱着筱铭走进了流云阁。
流云阁布置得十分典雅,雕花的木质屏风隔开了内室与外间。转进室内,只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檀色木床,天青色的淡色纱幔在微风的吹拂下挽起美丽的弧度。室内隐隐约约有股香味,沁人心脾。
筱铭动了动,北堂炎低头看着,是要醒了么?未想,筱铭找了个舒适的往里靠了靠,又睡过去,北堂炎不由笑出声来,这种被信任依赖感觉真的很不错。
俯下身,还是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放到了床上。北堂炎帮筱铭盖上薄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缓缓溢出来。
轻轻走出了门,合上了雕花木门。
走进前厅,那名男子和夕洛在交谈着什么,两个人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悦。
“炎,你来啦!你把那个小女孩放到哪里了?”那名男子一下来到北堂炎面前。
北堂炎径自过去拿了一杯茶,“我把她带到流云阁了。”
“什么?”那名男子再次惊讶不已。
一开始见到炎抱着一名女子他已经觉得很震惊了,现在竟然把她带到了流云阁。流云阁是也是在外人看来很普通,可是却是红园最有“味道”的一个房间。走近流云阁的每个人都会闻到一种味道,有极好的安神作用,再说那张檀木床,表面看来是很普通,可是它却是对人最好的疗养品。床是由千年的檀香木制成,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对于女子来说,更是最好的补助。他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才得到的,他还没让别人睡过,这就来了个女孩子,就霸占了?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北堂炎,“啧啧,炎,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北堂炎喝着茶,“你不要动她。”
“咦?那我一定要好好和她玩玩了。”男子语气轻快。
夕洛见此,再次笑出声来,“小炎子啊,看来小筱可是你的弱点了!”
“夕洛,难道?”男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夕洛含笑点头,虽然小筱这丫头还是很迷糊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家师弟的表现早就证明了。
“好了,这些事情你们不要操心了。”看着两个煞有介事的男人,北堂炎也不解释。
“这次来暗炎城,是为了凤凰珠的事情。”气氛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男子也收起了戏谑的笑容。
北堂炎把柳城发生的事大概讲了讲,男子大概明了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云姬是逍遥教的人,这倒是没有看出来啊,逍遥教想干什么?”男子听完问道。
“暂时不知道,不过逍遥教总有一天要臣服于紫穹阁,现在先让他们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北堂炎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
“小炎子也太怜香惜玉了吧,对锦瑟那女人很轻嘛。”夕洛对锦瑟可是厌恶得紧。
“夕洛你还是老样子啊!”男子摇着头看着两位好友,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你小子也是啊!”夕洛捶了男子一拳。
筱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要不是灵月把她叫起来,天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候。
“小姐,主子叫我给你梳洗好了去前厅赴宴。”灵月加快手脚把筱铭从床上拖下来。
筱铭还处于迷茫的状态,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猛然惊起,“灵月,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是暗炎城的红园,主子和红园的主人好像认识,所以暂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