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南方的城市并没没有划入冬季采暖,可是温度低湿度大的气候,寒冬一来袭也让人十分难受,各式大衣羽绒服就悄然跃进了人们的视线里。
陆双宁的节目安排在晚上,她又怕冷,每天都得穿着可以包到膝盖的长款羽绒去上班,当主持、写策划、开例会,周而复始,有时候忙起来还要加班到深夜。
不过自从那天在家里跑出来以后,她就巴不得自己忙一点儿,再忙一点儿,她爸爸指定还在生气,期间除了她妈妈来过两次电话,靳以南也好些天没有找她,听说是出差了,这样她才觉得可以喘口气。
如果冬天可以把烦恼都冰封起来就好了,再冷也值得。
这天陆双宁下班比较早,带着一身寒意回到小公寓,客厅的吊灯亮着,应该是赵天蓝还没睡,她还开了空调的暖气,瞬间把人烘得暖暖的,就是觉得有点儿闷。
陆双宁脱了羽绒服,在沙发上瘫坐下来,一脸疲惫,没多久就听到赵天蓝敷衍的声音似乎在跟谁在说话:“我知道,我知道,我去见还不成?您别再念叨了行不,我投降!”
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然后就见到赵天蓝顶着个熊猫眼从房间里出来,脸色并不好。
“你回来啦?我晚上做了蔬菜沙拉,留了些给你,要不要吃?”赵天蓝搂了个抱枕,在陆双宁旁边的小沙发坐下。
可惜陆双宁没有胃口,就摇头说:“你怎么了?”
“还不是我妈?说又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苦口婆心劝了一晚上,跟我说得那人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想吧,对方再好都是外人,我才是她的亲闺女啊,她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把我扫地出门呢?”赵天蓝表情蔫蔫地叹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我跟你是一样的,家里也逼婚。”陆双宁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赵天蓝歪着头看她:“不,你和我还是不同的,你至少还有个靳以南可以挡一挡……怎么样,你们进展得顺利吗?”
“我跟他两个星期没见面了。”陆双宁耸耸肩,“你别这样看我,我和他还没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仍旧是朋友阶段。”
“嗳,你快跟我透露一下,怎么才能让那位靳先生虏获你的芳心,我好借此去敲他一笔,没有如意郎君,有钱傍身也好啊。”赵天蓝夸张地跟她开玩笑,接着又撇撇嘴,“我们这个办公室,就我、你还有小梁没嫁掉啦,真是军情紧急一触即发。”
陆双宁好气又好笑地瞥了好友一眼:“好歹是个主持人,用词能准确点儿吗?你既然心里这么着急,就应该答应阿姨去相亲啊。”
“我只是不喜欢被强迫送做堆,好像拉郎配似的。”
其实赵天蓝说得不错,陆双宁自己也不喜欢,不过她没打算继续说这个话题,想到了组长交代的事,就说:“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个策划案,上面批下来了,组长说立意很好,让我们放手去做。”
“真的?”赵天蓝欢呼地抛了抛手里的抱枕,“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那我要赶紧跟小梁提一提,她主意多人面广,还得拉拉关系争取多一些赞助。”
陆双宁点头,她们这次策划的是一个冬日送温暖的公益栏目,主要是帮助一些福利院、贫困家庭和儿童圆梦的。
她们之前做方案的时候已经收集了一部分梦想卡片,小朋友们的心愿都很小,一支笔、一只书包或者一件毛衣,对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陆双宁还想起了她曾经联系过的那家儿童福利院,莫利他们之前做的一部动画短片在网络上的反响很好,看能不能趁这次机会一起送给小朋友们看看。
天气一天比一天地冷。
福利院里却热热闹闹的,一群孩子们在动画片放完以后,还拉着陆双宁说还想继续看,陆双宁准备的两个片子都播完了,只好跟这群小不点说下回再来,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让她有些心酸。
孙院长跟陆双宁道谢,通过她的栏目,近来有很多好心人士捐资捐物给福利院,连孩子们的过年新衣服都有了。
这时,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被社工带到陆双宁跟前,社工为难地对孙院长说:“小怡听了其他小朋友的话,就吵着要跟白兔妈妈说话,我说什么也不听,一直哭。”
陆双宁看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膝盖的孩子,长得很漂亮,可是她眼睛却没有焦距,让她怔住了。
孙院长把陆双宁带到一旁,悄声解释:“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眼睛就看不见,父母就这样把她丢下。”
看不见就该被抛弃了吗?这样的父母何其残忍。
陆双宁握紧拳,刚才有个片段就是白兔妈妈找孩子的……恰好就是她配的音。
靳以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陆双宁蹲在一个小女孩的跟前与她平视,拉着她的手,用很温柔和缓地声音跟她说话。
本来还一直哭着孩子,慢慢地破涕为笑,后来还主动亲了陆双宁一下。
陆双宁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又把孩子紧紧地抱住。
等孩子被社工带回去,陆双宁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靳以南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笔直地站在门口的地方,比他身后的槐树还要挺拔沉稳。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双宁惊讶地走向他,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