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扛着奄奄一息粗粗洗过之后的美姬来到一楼,跟印度伙伴来了一场有福同享的戏码。人钱两清,本应该走了,但他们四个却没有睡意,想再欣赏一翻。
“这是智者大人的美姬呀,天啦,没想到我基米尔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
“噫!”
笑声戛然而止,这群恶魔突然像在大浪中的船上一般,重心不稳,一个个给摇晃倒地。地上的美姬又吐出一口黑血,在第二次大务晃动中,她闭上眼睛咽了气。
“怎么了?”
“啊,我头好晕呐!”
“我也是!”
“地动?”
姚敬隋滚到了床下,他迷迷糊糊刚刚睁开眼,窗台的茉莉花便砸向他的脑袋。这一砸,把他彻底砸醒,看见柜子杯子齐齐跳舞,猛然意识到——大地动来了!
冲到门口,与上来接他的范诚撞个满怀。
“少当家,不好了......”
话音一落,沙土楼像泼了水的纸模型,瞬时瘪了下去,尘土弥漫。大自然障显威力之时,人就变得极为渺小。任你不可一世,躺下也是坨烂泥而已......
屋外,亚格拉斯的雇兵如冲出污水沟的蝌蚪,用他们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左摇右摆地朝平地上冲。这地震来得诡异,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明明是朝前走,有些却朝震沟里窜,感知全乱套了。
东补西填仅能过人的塔布桥,因坎普尔的地震重新裂开,正准备过桥的一万妇孺如朝水一般朝回奔。走在最前面是黄叁,他正好站在桥中,被碎石挤压成了肉饼,死得其所.....
印度是地震频发区,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经验,知道如何才能躲避危险。可是震中蹲守的八万雇兵十分密集,三半分钟不到,就死了一半,大都是被自己人踩踏而亡。
唐轩之双眼如血,真如一个机器人。夏枫叫了一次停,他并没有听到。
既然他稳得住,而附近十米之内并没有危险,夏枫就想坚持到最后。
阿克巴的陆路帝军还没走出六十里,领头的将领察觉到地动,不知是前行还是原地待命。他就是那位对夏枫笑过的汉子,亲耳听到她说过六十里外肯定安全。
但是,震得这么厉害,不知......
阿克巴的船急慌慌靠岸,主人却不惊慌,高声大喊:“福星啊!只用两个人,就胜他八万叛军。神意所旨,天下还不归我!”
“拳兰!可以了!”夏枫用力打醒他。
唐轩之猛然停手,好似启动开关的电吹风,夏枫只觉一股热气骤地扑面而来,下一刻已经被他抱进怀里跳入了水中。
水下震动更大,但比刚才的地方好啊,他俩前一秒离开,后一秒就被岸边塌下来的乱石掩埋。紧接着,更高处的南面山体开始滑坡,活似有巨人的手在拍沙堆,把坎普城埋下一半。
......
阿克巴确定唐轩之和夏枫已经停了手,即刻兵分两路,一路去给没死叛军的补刀,那些叛军冥顽不灵,他一条活口也不会留;另一路去寻找立下大功的唐夏二人.....
两天后,震中废墟的营帐内。
唐轩之的亲兵蹑手蹑脚走进夏枫的帐蓬,轻声问道:“圣君派人来问唐大人醒了吗?”
“嘘,让他多睡会儿。”
亲兵心说,我已经很轻很轻了。
夏枫把人打发走,重新握住唐轩之的手,把头放在他的手心里,继续假寐。
第二天早上,御卫又来问。
夏枫开始担心了,他怎么还没醒呢。紧张地凑近他的脸,却见他的眼皮在颤。
“服了你,睡了两天两夜,真能睡,别装啦,我都看见你在笑。”
“我早就醒了,但想你多陪陪我。”唐轩之笑着起身,“走吧,你们的皇帝要论功行赏了。但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姓姚的尸首找到没有?”
“啊对,我也要关心这个。走,去见圣君。”
“太饿,没力。你两顿没吃饭了吧,我要不是怕你饿,还想多睡一会儿。”这明显表示他醒了有两顿饭的时间了,所以啥都知道。
他的亲兵看不过眼了,“夏枫大人和您一样一口水都没喝,一直守着您。”
“你傻啊!不知道自己在长身体。”唐轩之的口气就如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又朝亲兵吼道:“还不快去准备。”
新兵委屈地回道:“一直准备着呢,馊掉就换,可是夏枫大人说要和你一起吃。”
唐轩之又心疼又窝心,埋怨道:“以后不许这样。”
夏枫愁肠百结,她之前好担心他傻掉,虽然没有十个时辰,但也有足足六个时辰十二小时,真怕他出事。唐轩之的反应,让她有一种幸福感觉。
饿得太久,一次不敢吃太多,他俩微饱状态来到了阿克巴的临时营帐。迎面看见案几上骇然摆着一颗人头,下巴没有了,但还是能看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