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娅深吸一口气默默点头。
“啊....大人!”民卫指着七八米远的地方,惊得大呼:“大人你看,真是个女人,我刚没看错。”
旁边瞬时围过来四个男人,七嘴八舌:
“好像是,可是她为什么不动?”
“会不会是个男人呀。”
“男人有这么瘦的吗?”
几个男人同时揉着眼睛:“真的是女人吗?这时间怎么会有。”
他们只敢站在城门下议论,却没人敢举着火把凑近。
唐轩子缓缓把左手移到阿妮娅的胸骨处,轻轻一捏,手中的火石炸开。
“嚯——”正在警惕观望的民卫们集体后退:“天啦!好像是祸灾,是祸灾!”
“神主派出来的祸灾!”
“有没有看清楚啊,难道是因为最近烧了太多女人?”
“瞎说什么!”
唐轩之不满意效果,又玩了一次。
“啊呀——神主啊!”
这一声大吼,把守城的所有民卫都引了过来。唐轩之抓紧机会,火光再次爆开。
“她....她真是祸灾....成魔了,脸上会发光!”
“怎么办?怎么办啊?赶紧告诉镇长大人去吧。”
趁着那帮人吓得乱成一团,唐轩之聚力一退,阿妮娅立刻飘至十米远的地方。更让那些“不小心”亲眼见到白影突然变小的男人们怕得直发抖,夹紧胳膊蹲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说。
唐轩之缓缓转身,又跟阿妮娅对调了方向,“白衣祸灾”再次消失。
“不行!必须马上报告镇长大人。不,报告庙主大人,谁跟我去?”领头的民卫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用力说道。
“一起一起。”谁还敢留在这里。
民卫头儿刻意提高声音给自己壮胆,喝斥道:“不能全走,想被罚吗!留一半在岗上。”
最后选了十个人,剩下的呆在原地不敢动,如果此时随便来两个人闯关,包管把他们惊得尿一裤裆。
去神庙汇报的十人像是踩着石头过河一般,举起火把一步一顿,短短五六米,足足走了十分钟。
他们的心跳刚刚平稳了一会儿,突然,夜空中刮起一阵“怪风”,三根火把瞬间熄掉一根。只听得几声惨叫,十个人跑得只剩下六个,头儿想追又不敢追气得直跳脚。他们心里有鬼又信仰着神明,无比坚信神主真的显灵了,祸灾出现必是降下了惩罚,一个个俨然都成了软脚虾,腿肚子直颤,哪里还能前行。
“大人...”一个快崩溃的民卫扯着嗓子喊道:“咱们冲过去吧!”
“对!冲过去,反正......”剩下的话这位头儿没敢说:反正要死也跑不了。
六个人胳膊挽胳膊,挤得紧紧的围成个圆圈,那动作活像老鼠开大会。他们先是缓缓迈步,后面越走越快。但是刚走不到十米,祸灾又骤然出现,近距离乍看之下,又吓走了一半,包括那个头儿。
剩余没跑掉的三个男人不是胆子大,而是反应太慢。他们在拉扯中摔倒在地主,想跑肯定来不及,顺势趴下不住磕头,嘴里嘤嘤嘤地发出抖音。
唐轩之用老办法“飞”过去,陆续把三人弄晕,依次灌下使人神志不清的毒液。
转头发现阿妮娅在笑,那笑容让他感到好不凄凉,问她:“是不是去东门?你坚持得了吗?”
“能!”阿妮娅从未有过的快意。祸灾吗?呵呵。
二人如法炮制,又有了西门的经验,东边这次趴下五个。
唐轩之担心阿妮娅体力消耗过度,决定暂时收手。回到工坊,见拉贾尼和夏枫都望着他们走时的那堵墙,正等着他们凯旋归来呢。
唐轩之脱掉黑袍,赞道:“这办法真好!没料到此地的男人竟无一丝火气。”摇摇头,再次强调:“着实没料到。”
未免拉贾尼联想到自己,夏枫赶忙解释:“因为他们都没上过战场。”说完抬头一看,拉贾尼的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
阿妮娅淡淡地自言自语:“可惜吓的不是那些南部的男人。”只要能让韦希莎受到惩罚,再肮脏的灵魂她都不怕承担。
夏枫听唐轩之说完整个过程,暗道干得漂亮!民卫们比平民更有用震慑效果。
“少爷,您先带唐公子下去抓紧时间休息,天微亮时再让他们去庙门外摘几个早起的零星果子吃。”
“嗯!”阿妮娅很想知道,如果祭司们见到她这个祸灾,会是怎样的表现?如果有人在庙门外疯掉,又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夏枫继续“督促”,拉贾尼直接把唐轩之带走了,他要把人家带到哈特的狗窝去休息。
路上两人困难地交流起来,唐轩之得知夏枫是他的仆人,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又听拉贾尼说夏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主人,心下五味杂陈又说不出来的腻歪。
恨自己始终摸不透那小姑娘,感觉他们两个大男人都被一个小姑娘玩了。细细想来,她把自己和这位少爷使得团团转,两边都没交待实话。现在只有一件事能确定,就是她早就打算离开这里,自己正好是凑上来的便宜,而且是忝着脸硬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