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犹豫了一下,有些故作的惋惜说道:
“听说那个女孩不喜欢青牛了,出国了。哎!青牛也算是瞎眼了,为了这么一个娘们背上了命案,真是不值得。”
白熊笑意未减,只是眼神有些微微抽紧,心中暗叹一声那个小牛犊子这次还真是又受委屈了呢。
没有吃老板娘已经吩咐厨师准备好的饭菜,白熊说了声谢谢后就离开了餐馆。
出门时候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万家灯火熹微。
藉着餐馆门口明亮的灯光,现在还躺在藤椅上的孙药眠看到了身形难以用一句高大形容的白熊,原本有些半合的眼睛微睁,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眼神也是顿时豁然一亮,却也没有丝毫动作,轻合嘴唇念叨着:
“好一对妙人儿!”
仿佛察觉到某人的视线,转头极目望去凝视片刻,抿抿嘴角没有丝毫动容,继而转身大步离去。
整个场景像极了森林中饱食后相遇的熊瞎子和东北虎,微妙不僵硬,心悸不危险。
白熊走在上海市灯火璀璨的街头,丝毫不顾路人纷纷侧目的视线,如长白山浩瀚生长了很多年的心境有些难得的失落,听师傅说青牛在上海出现了,自己便马不停蹄的过来看一下,却不及师傅随手撒出的十几个铜板占出的卦象,多少年了,师傅也只是会为青牛占几卦了。
“红鸾入命宫,天禧也妄动。飞廉伴白虎,仓皇奔东南。蛟螭望蔚蓝,扶摇唤风雨。”
浅显的卦意白熊自然是一目了然,不过还是不甘心的往这里跑了一趟,却还是快不过这冥冥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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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杨青乌却估计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惦记着他,尤其是没有想到那些比起来让这十公斤的海洛.因和一条人命的罪名似乎自己就是八荣八耻高尚纯洁的坚定践行者一样的刀口上舔了一辈子血的三教九流亡命之徒也已经在惦记着他了,几个消息灵通的都已经来到了广东。
正在一个坑坑洼洼的有些老旧的驾校跑道上专心致志的连着车的杨青乌可是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了,广东也不是没有发他的通缉令,不还是照样腆着一张笑脸,顶着一个大光头拿着跟王玄策从大街上溜了一圈就办出来的假身份证报名考驾照了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去吧!
因为见广东的外贸很是兴盛,所以杨青乌很肯定的断言物流这个行业的必然兴盛,同样是转了很长时间后才一如既往的在城乡结合部住了两间民房后杨青乌很果断的找了个驾校报名学起了开车,他说要拿刀马换青云不假,可也有自己就这么两把破刀几匹瘦马的自知之明,吃喝拉撒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的。
因为江煮鹤真的没有带很多钱,周正毅身上的钱也不多,好说歹说才给一个貌似比老板娘瘦不了多少的房东说好先交一个月的房租,没有交定金,才算是解决了住的问题。
当晚一合计,青牛去驾校学开车,以后好找活儿,王玄策继续大街上美名其曰的算命其实是看广东穿的很清凉的大姑娘小媳妇去了,江煮鹤则是领着兽医和周正毅去劳务市场上打点零工,先解决了温饱再说。
其实不用他交代,王玄策会,江煮鹤也会很细心的留心一些整个广东,留心广州市留心番禺区的一些他们有一天能够用的上的情况,比如谁得势谁失势,那里最乱那里油水最足,做起来这些事情他们是顶在行的。
一直练了整整一下午练到晚上七点多钟,练到驾校里一个胡子拉碴的师傅都已经在路边的烧烤摊子酒饱饭足后回来了还用心的练着,尽管那个摩托三轮他已经可以玩的很顺手的飚的过昌河面包,没两天就已经完全熟悉了轿车,小型货车的他还是有些近乎于偏执的磨练着拐弯的弧度,倒车的感觉,这让当了十几年的老师曾鹏很是有些不解。
“青牛,干嘛这么努力?喊你吃饭也不去,这么晚了也不回家,你住的离这儿又挺远的。”
停下手中的方向盘,一直绷紧一张脸的杨青乌这才抬起头一问时间已经七点多快到八点了,有些疲惫松垮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挺廉价的烟扔给曾鹏,自己也点着一个吐了口气,才说道:
“想赶紧学好,好找份活儿。”
曾鹏也不嫌烟孬,借着杨青乌的火点上以后说道:
“你现在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比起那些只知道开什么z4跑车玩速度的脑残富二代技术好的多不是一点两点了。”
杨青乌轻轻一笑,没有答话,自己总不能说人家开车是玩速度玩刺激,自己是更刺激的在玩命吧。
回到住处已经九点多了,吃了江煮鹤下的一碗没有多少作料所以并不是很可口面条后杨青乌很疲惫的躺在比餐馆还不如的床上沉沉睡去了,来到广东十几天了,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心安,他的确是向来是对于自己熟悉的环境无比心安,那种可以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很好,就像是现在枕头下的广东地图和床底下扔着的好几把刚买的西瓜刀一样给他能带来无比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