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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市委大院,小区明亮灯光下。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衣着邋遢,踩着不合脚皮鞋拖沓出很大声响的男人就能躲过盘查严格警卫的监控走了进来,而且行迹散漫随意的就这样在市委大院溜达着。
要不是衣着和面容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领导他爹或者离退休的老领导吃饱了饭遛弯呢。
没错,这个就是老神棍王玄策,嘴里正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几栋几号的四处张望着,看来是在找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地方。
已经敲错了两个门后,也不知道是政协的家属还是人大的领导都是被王玄策这幅模样给不大不小的吓了一下后,终于是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像是敲那个破败小院的烂铁门一样稀松平常的敲了两下,砰砰的,偏偏懒得按一旁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洁白的衬衣随意解开了两个扣子然后简单的挽起,没有了白日里的威严和睿智,更多的是一种居家男人的温暖可靠之感。
看到王玄策后同样是讶然失色,不过显然是和前两位勉强了些才能在这里弄套房子领导不一样的惊讶,然后客气的竟让人有些恭敬错觉的将王玄策让到了房间内。
此人正是和杨青乌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喝过一杯酒的上海市委大管家,代理副市长,一个谁都不敢也不能小觑的人物,李淮。
装修的很一般的三室两厅,一点也不符合他这么个级别人物应有的待遇,难怪让王玄策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
桌子上明显是一个男人下班后匆匆炒出来的菜,不过还是被此时正坐在客厅角落里,正准备练琴的李妃阡,一个长的安静秀气的女孩吃的津津有味。
放下一边正要收拾的碗筷,平时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李淮此刻竟有些手脚慌张的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有人送来正宗的雨前龙井泡上了一壶茶。
倒上了两杯,端到了王玄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等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大街上拾荒者无异的男人开口。
并没有端起杯子,意思一下的喝口水,王玄策已经开口说话了。
“有个年轻人,叫杨青乌,不知道怎么就说什么贩毒,卖.yín的给抓起来了。”
然后顿了顿,看了眼一直站在对面没有坐下的李淮,接着说道:
“你也不要太露痕迹的插手,要是知道有人在捣鬼使坏给我言语声,实在为难就走下形式判上几年,不过当然是不能在里面耽误时间了。”
“好,我记下了,杨青乌是不是?”
想来那天蒋家老爷子的寿宴上,阴差阳错的居然没有打听杨青乌的名字,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幅场景了。
事情说完了自然就要离开的王玄策就想来的时候一样随意到不讲礼数的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要起身离开了,李淮有些难言苦笑的扫过那杯始终没有被端起的龙井茶,连忙起身抢先打开了门。
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的王玄策突然顿住了身形,转过身看了眼已经开始准备联系下mozart《小夜曲》的李妃阡一眼,问道:
“孩子什么时候的生日?叫什么名字?”
“今天十四了,六月初三,叫李妃阡,妃子的妃,阡陌的阡。”
李淮有些喜出望外,有些忐忑的回答道:
沉吟了片刻,王玄策才开口说道:
“嗯,是个好孩子,不受委屈,不困因果,不积孽障,改个名字吧,叫李妃然吧,字形好!”
语罢转身离去,挥了挥手,示意李淮不用送了。
“爸爸,这个人是谁啊?你老家的亲戚吗?为什么要我改名字啊?”
怔怔的失神了好一会儿,记住了杨青乌和李妃然这连个名字的李淮准备接着刷碗的时候,停下练琴的李妃阡开口问道:显然刚才的话她也都已经听到了。
李淮对着女儿宠溺的一笑,并会解答,而是说了声记好自己的新名字吧。
“李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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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自己简单的弄了点东西还没有吃完的蒋倩茹接到了蒋老爷子的电话。
“囡囡,今晚回爷爷这里睡吧!我已经让凌云去接你了。”
察觉到爷爷语气异样,蒋倩茹有些不好预感的惶恐问道:
“怎么了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额!你回来再说吧,好吗?囡囡。”
“嗯。”
所以正考虑着要不要明天把杨青乌因为耍流氓而被警察抓走的消息告诉老师的赵浩显然是要注定失望,因为明天他注定看不到蒋倩茹了。
的确,像一般这样的消息是不会传到一心种花写字的蒋老爷子耳中的,但由于杨青乌这个斗升小民居然和蒋倩茹这个凤凰女扯上了关系,所以这个消息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消息了。
不用老爷子交代,尤凌云早已经将关于杨青乌的种种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今天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不会漏过。
而此时,已经很饿了的杨青乌终于是吃上了他人生中第一顿牢饭,不觉得难吃,不觉得冰凉,因为很饿,所以他吃的很香很急。
而此时上海市这场并不大的飓风似乎和这只被关进牢房的小蝴蝶,或者是通体乌黑的渡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