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知道现在的杨青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爬上她那张两个人睡起来有些挤,铺着满是素净小花床单的床去使坏。
如果说杨青乌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这连个字这句话是有多么像高中生作文里形容伟大人物的套话,但是他现在的确是尽力的寻求着一丝生机,像极了以往每一次看似死地里的他一样。
知道此地离fs酒吧不远,所以他竭尽全力的向那里边打边退。
纯粹是对熟悉地方的有些比较多的安全感驱使下做出的决定。
不过移动的速度实在是有些缓慢,移动的距离有些少的可怜,但却也足够艰难,每一步都是有鲜血洒在地上,每一步都会有伤口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落在别人身上,每一步都是会有人哀嚎着倒下。
尽管移动的缓慢但却也令远处混战看的不太真切的周洋发动了车子,缓缓的向前开了开。
一分钟有多长是要看你在厕所外面还是厕所里面,同样如此的是宝马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很是兴致勃勃的二人的确是不虚此行,没有失望,尤其是张学武更是解了那天杨青乌嚣张的一巴掌之仇,所以他一直在笑,笑着等到杨青乌被砍断双手双脚的那一刻!
但是此时的杨青乌却是随着伤口处鲜血的流出带走了越来越多的体力,每一次挥刀手臂都是越发的沉重,每一次身体的躲避都是有心无力的僵滞。
至少被杨青乌刁钻狠辣的西瓜刀加上反关节技放到了近四五十号人,付出的代价也同样深重,深可见骨的伤口就不只一两道了。
不远处fs酒吧巨大的霓虹招牌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那晚他和兽医大摇大摆的来的时候一样好看,一样迷人。
但此时七色变换的灯光却如同天边的彩虹一样遥不可及,难以触摸。
刀光中踉跄的步伐摇摇晃晃,一如那天在蒋家寿宴上喝醉酒的杨青乌始终调整着身体重心不肯倒下一样,像个征战沙场的刀马旦扭动着曼妙的身段舞动着花枪,踩着锣鼓点带动着身后色彩斑斓的旌旗。
鲜血中艰难的移动身形来来回回,一如这么多年来杨青乌在这世上步履维艰,拼命攀爬却始终不说苦,不说累,笑着说声我信命,转身却挥散不去一身要逆天窜命的嚣张和跋扈。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无聊的想到自己会怎么死,因为他要活到八十八岁给那个比他还要苦命的女人看,活到八十八岁的时候再到她的坟前说一句:
“娘,你看我是个听话的孩子吧!”
所以,像极了摇曳在寒风中却怎么也吹不走刮不断的一颗狗尾巴草,杨青乌始终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和那些依然侥幸站着,和倒下后被马腾飞和刘川心腹叫骂着踢起来继续冲向杨青乌的众人厮杀着。
确实不是在怀疑杨青乌会是像赵佳说的那样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和坏水的薄情男人,现在很无耻的在一家离学校不远的fs酒吧换了工作,尽管她现在已经打听着来到了fs酒吧的门口。她只是有些想他了,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就是想见见他,好让自己觉得不孤独,不难过。
这次从家里回来的心情很不好,因为那个为了自己少睡了很多懒觉,会被自己缠不住而唱上一小段京剧的老人被埋进地下,也有些因为母亲越来越多的白发和皱纹。
所以蔡言芝想找个人说会话,而这个人只能是杨青乌了,唯一一个可以真正走进这个冰山一样智慧的女神心中的男人。
所以她有些别有用心的换了身最好看的衣服,又很仔细的重新绑了一遍马尾辫,不自觉脚步急促的来到了fs酒吧。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因为那些衣着暴露,满身香气的女人让她有些慌张,所以她想先在门口等一下,看能不能等到杨青乌。
不远处传来的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黑社会厮杀场景让她有些惊讶和恐慌,但是没有害怕,但当那辆宝马5系因为距离有些远而发动车子点亮的车灯照到人群中那张熟悉的刻在心里的脸颊时,她害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她怕那些明晃晃举起的砍刀下一秒回落到他的身上。
但当蔡言芝这个笑起来恬淡安静,清纯美丽的小妮子一个脚干脆利落的甩在一个大汉的脸上,摇摇晃晃的大汉后退了三四步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时,杨青乌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以为自己死翘翘的都出现幻觉了。
所以身后的一个大汉落下来的砍刀还是接着被蔡言芝一个高鞭腿踢飞,然后短小却饱含些许寸劲的三拳将高大的可以把她装进去的大汉打翻在地。
用了点劲儿才从杨青乌手中抽出了那把被他十分用力握的连手指都有些僵硬的西瓜刀,
那个卖菜刀的女人说的不错,她家的菜刀都是用好铁好钢打出来的,所以并不厚重的西瓜刀尽管有些被砍出来的缺口,但却依然锋利。
几乎是花哨到极致的动作,熟练至极的将西瓜刀在手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有片刻的璀璨夺目。
似乎横空出世的蔡言芝立刻是镇住了众人,包括混战边缘的马腾飞,和宝马车内的周洋和张学武。
镇住众人除了蔡言芝这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有些像武林高手一样的身手外,更多的可能就是她那清纯似水的美丽容颜了。
所以一直想着等搞完这档子事去找两个波大的妓.女潇洒一番的马腾飞丝毫没有了兴趣和欲.望,所以坐在车子里的周洋眼神直了的落在蔡言芝的脸上,胸前和腿上,良久才感叹一声:
“极品中的极品啊!”
而坐在一旁的张学武则是除了片刻的惊艳和失神外,更多的是恼怒,恼怒杨青乌这样连屁都不算的男人怎么会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恼怒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帮杨青乌。
一个大汉很不相信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会打架,就很不知死活的拎着把刀冲了上去,动作故意放的有些缓慢,似乎是想表达自己也会怜香惜玉的心情。
但是蔡言芝的心狠手辣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也包括杨青乌。
直接就是快的没有看见动作,只觉得原本一尺多长的西瓜刀就那么一抖,不知怎么的就把大汉的手腕划开了一条血口,鲜血顿时仄仄流出,地下一片猩红。
“不想死就捂结实点。”
语调清冷的边说道:边一只手搂住了身旁的杨青乌,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摇摇欲坠。
在众人艳羡不解和愤怒惧怕的目光下缓缓向后退去。
宝马5系的灯光豁然一亮,照的众人一惊!
马腾飞知道这是在一边看热闹的张学武在催促自己了,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么一座大菩萨的马腾飞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
不过在他自己听来都是有些有气无力,信心不足。
所以当晚是蔡言芝这个小妮子大放异彩的一晚,而且是很异的那种异彩。
以一己之力单挑近百人的虎狼大汉,尽管有些已经被杨青乌打伤而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
在自己从前很悲惨的人生中从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贵人相助的杨青乌第一次觉得蔡言芝就是他人生中的贵人,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保护的感觉是如此的好。
所以他看着眼前这个在刀影中依旧轻盈灵动的身影,没有笑,只是看的很仔细,很认真。
终于是一路磕磕绊绊的走到了兽医的院子,身上留血过的杨青乌硬是没有昏迷过去。
兽医包扎伤口的方式依旧很霸道,但是杨青乌硬是咬着牙没有出声,一旁洁白的帆布鞋上沾着些许鲜血的蔡言芝满眼心疼,动作温柔的擦去了他头上的冷汗。
看到那一身恐怖繁琐的伤疤时,这个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小妮子还是偷偷的红了眼睛,然后静静的流了两行泪。
当晚,北京,一向早睡早起作息很有规律的叶锦夭不知为何失眠了,看着窗外有些淡黄的月亮,没由来的想到了那个男人,想起了那一句我叫杨青乌,乌鸦的乌,想起了那个地址,甚至还有邮编。
所以一身素白色睡衣的叶锦夭绕弄着垂到胸前的秀发,喃喃自语道:
“是时候去要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