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张耳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房间简洁得不可思议,以实用性为主的房间没有一丝多余的摆设,清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房间没有拉窗帘,夏日清晨微灼的阳光充盈了满室却驱不走房间的冷意。
角落里,黑沉的铁笼子阴冷地矗立。张耳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上盖着单调无趣的白薄被,胸口微微起伏,虽然闭着眼,却没有睡沉,这个男人的呼吸绵长,随时保持警惕
楚敏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张耳倏地睁开眼,他的眼神清醒明亮,肉眼可见的能量波从楼上像水波一样,极速、有力地扩散,冲击!
角落里的黑铁笼子被这股能量波冲击到了,里面的生物发出受到重击的嘶吼!
张耳一掀薄被坐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铁笼子旁,伸手轻轻按了上去。不久,他的瞳孔因为惊讶微微放大,黑潮的力量…竟然被这能量波一冲就少了一半,或者更多!!
铁笼子里的生物颓然倒地,极度虚弱地喘息。张耳轻抚铁笼子,他轻声安慰:“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出来了。”
楼上,梁俊赢这条大蛇正在发脾气,他泡在浴缸里,墨绿色的粗壮蛇尾生气地拍打浴缸里的温水,把一缸温水拍溅得满地乱淌,秘书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好言好语地安慰他。
“说起来,少爷您怎么变了回去?”秘书疑惑地问。
梁俊赢捂着额头,他也很郁闷,又不是少年班未毕业的妖族,连个变身都控制不住。他嘟嘟囔囔地低声说:“都怪珍种。”
她身上的能量太温柔,仿佛润物细无声的春风,使他睡着后情不自禁地变了身,为了接触的更多,得到更多,他睡梦里还用蛇尾巴把她的整条右腿给裹住了。
这个原因梁俊赢当然不可能跟秘书说,他把尾巴伸到秘书怀里,示意他的小刷子不要停,一定要把他的每片鳞片都刷得干干净净,闪耀灼目。
秘书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心里就有谱了。他不由得吐槽自家少爷,还怪人家楚小姐,你要不变身,人家也不会把你大清早踢下床。
两人静默无声地进行每日一洗,梁俊赢在温热的大浴缸里软成一条大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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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敏的尖叫声惊吓醒的小白卷好一会才清醒,他穿着海绵宝宝的小裤裤,一头滚进楚敏的怀里,发出稚嫩温柔的小呼噜,似在安慰楚敏备受惊吓的神经。
楚敏惊慌的心跳缓缓平静,然后对把梁俊赢打飞砸到墙上的这件事心里浮出一丝丝愧疚。她的右腿忽然细密地疼起来,低头一看,整条右腿都是密密麻麻紫红的鳞片印…
然后她的愧疚就不翼而飞了。
该下楼吃早饭了,楚敏把小白卷今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让小家伙自己穿,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到脚裸的长裙换上,这条裙子刚好能遮住她腿上的鳞片印。楚敏穿好一转头,就看到小白卷四脚朝天倒在床上,两只爪子抓着裤子,小短腿一蹬一蹬地往里穿。
小白卷见妈妈看他,索性不穿了,翻身爬过来撒娇:“妈妈帮我穿,我穿不进去。”
楚敏帮小家伙把裤子穿上,给他刷牙洗脸后抱着他下楼吃饭。张耳早就在楼下等他们了。梁俊赢没下楼,估计还在闹脾气。张耳今天对她把小白卷抱在怀里喂饭的事一声不吭。饭后,楚敏被俞白珍俞白雪借口问大妖虫的事拉走了。
张耳单膝蹲在小白卷的面前,深黑的眼睛平视他,微笑着问:“想不想跟你妈妈玩个游戏?”
小白卷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当天晚上,楚敏洗完澡,一开浴室门,一个卷毛小脑袋忽然冒了出来,他故意吓唬人,发出哇!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