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侍女叹息一声,忽的想到了一事,又道,“对了娘娘,盗窃火芝的窃贼抓到了,已死,据说他身上没有火芝,此事也古怪了些,他没能逃出宫去,火芝应该还在宫里才对,兴许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呵。”楚皇后冷笑一声,“他身上有没有火芝,只有陛下最清楚,窃贼已死,死无对证,若是陛下从他身上搜到了火芝,你以为陛下会还给本宫吗他对外宣称窃贼身上没有火芝,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都是陛下说了算,是真是假又有谁敢质疑。”
侍女微讶,“陛下若是得到了,为何不归还娘娘娘娘对陛下一心一意,若是他日陛下需要这东西,娘娘也会奉上,陛下何必如此”
“你不懂他,他的心思一向难测,就算本宫是他的人,他也是不信任的,只要是对他来说有用的东西,自然是掌握在他手里最好,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交给身边的人,也未必踏实,陛下就是这样的。”楚皇后说到这儿,眸中似有恼意,“我对他何等真心,他却因为父亲的原因厌弃我,甚至当众让我难堪,我堂堂六宫之主,在一个贱婢面前丢尽了颜面,多少人笑我一个皇后输给了一个区区歌女。”
“这个颜天真也的确猖獗了些,自以为是个什么东西,连一个名分都无,还整日耀武扬威,不过是脸皮好看了点就自以为是,小人得志”侍女轻嗤一声,“该给她点颜色瞧瞧的,娘娘您不能明着对她出手,不如咱们来暗的,仙乐宫的防守其实不严格,咱们楚家也是有暗卫死士的,娘娘您挑一两个武艺上乘的,总能逃过巡逻侍卫的耳目,溜进仙乐宫,未必是难事。”
楚皇后闻言,面色似有犹豫,“这”
过去的日子里,明着暗着也都处置过一些人,她不需要顾忌什么,可对待颜天真,她总是有些忌惮。
整个宫里四处都是皇帝的眼线,其中包括各大高阶妃嫔寝宫,只因她们家中长辈大多在朝为官,皇帝布下眼线,也是为了能掌握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这凤仪宫内眼线必定是最多的,甚至她都能察觉到那么一两人,却都不敢动他们。
平时她做的事都不怕被人监视,她知道即使传进皇帝耳朵里,皇帝也没空理会,但颜天真她真的不敢冒险去动她。
侍女似乎看出了她的忌惮,道“娘娘不必忧心,这事,奴婢悄悄去吩咐死士,虽然咱们这宫里有几双锐眼,但,总有能避开的时候。”
皇后想了想,道“也罢,本宫总不能如此胆怯,你去办吧,小心谨慎一些。”
转眼间,又入夜了。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颜天真站在榻边,一边哼着曲一边宽衣,蓦地,听到窗子外有异动。
歌声停顿的间歇里,她能敏锐地捕捉到屋外的动静。
她凤眸一眯,将褪了一半的衣裳穿了回去,口中的歌曲却没停,缓缓挪到了窗口。
“菊花残,满地伤来了就别他娘的鬼鬼祟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