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看着逐客的蒋修,面上有些为难,终于说出了实情:
“公爷,老爷,张大人是带着兵来的。说是要……要捉拿匪首。”
蒋颜正眉毛一掀,怒道:“混账,捉拿什么匪首?整个府里就是我刚回来!他是说我是匪首吗?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抓!”
福伯颤颤抖抖的转身跑出去复命,蒋修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个张怀德简直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爹要疯起来,纵然是天子亲临也未必能完全喝住的!
这就是你平日与他蒋修作对的下场……替你点蜡。蒋修在心中笑开了话,得意之色跃于脸上。
张怀德得到蒋颜正的宣见之后,让衙内官差继续在门外守候,自己带着两名侍卫便跟着福伯身后走了进去,来到清雅堂外,张怀德也不入内,而是在堂外院子里就对内拜下,说道:
“下官张怀德拜见国公爷,今日一事实属迫不得已,还望国公见谅。”
蒋颜正率众出列,对守礼守节的张怀德挥了挥手,说道:“张大人请起,不知张大人来我国公府捉拿什么匪首?”
张怀德站起来之后,不卑不亢又近前两步,来到蒋颜正身前,说道:
“就在刚才,下官辖所外有百姓击鼓鸣冤,击鼓之人是一位妇人,她状告今日有人闯入她家,不容分说绑走了她的夫君,生死未卜,她四下投奔无门,家中无主,只好报官。”
“……”
蒋颜正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匪首是谁,可见张怀德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蒋颜正决定还是耐着性子再听一听,双手拢入袖中,对张怀德问道:
“所以呢?”
有妇人击鼓鸣冤,你就来我府里抓人?小子,是不是没见过拳头长什么样子啊?
张怀德脊梁一挺,用他天生那副忠君爱国的形象,正直的指向蒋颜正身后站着的蒋修,石破天惊,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妇人所告之人,便是蒋修蒋大人!”
“……”
清雅堂内又是一阵针落可闻的鸦雀无声,蒋修愣了片刻后才想起来爆发,冲下了石阶去到张怀德身前,怒不可遏道:
“胡说什么?张大人,你纵然是瞧蒋某不顺眼,也不能就此诬告,坏人清誉,我且问你,我绑了哪位妇人的相公啊?我何时去绑的?”
张怀德的官位本就比蒋修要大,所以对蒋修他可不比拘礼,直言不讳道:
“那妇人姓戚,名嫣柔,是贵府嫡长孙蒋源之妻是否?蒋源是她夫,是被你命人从他家乡间小宅绑走的否?她认得绑人的叫王川,乃贵府护院首领,他绑人之时,明确的说出是蒋大人指使他所为,敢问蒋大人,可有此事?”
“……”
清雅堂内已经不仅仅是鸦雀无声了,简直可以用大家一起屏息来形容了,一时间,只有风声,没有丝毫人声敢发出来。
戚嫣柔?戚氏?
那个大肥妞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此时众人心中无一不在骂这戚氏没有分寸,不懂礼数,明明只是家里的事情,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还告上了公堂!她一个侄媳妇,直接把人家叔父告上了官府!还告在这个总是与这个叔父不对盘的府尹手里!
此等蠢妇,真是蠢的上天入地,绝无仅有了!
只有蒋源唇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了下。媳妇!干得漂亮!真是太有默契了。
清雅堂内众人不断腹诽,压根儿已经忘记了,当初他们已经联手把蒋源和戚氏都赶出府的事情了。
“如今那妇人还跪在我大堂之上,说是以晚辈告长辈,自知有罪,还等告完之后,请求发落呢。”
“……”
听完了张怀德的话之后,众人发现,他们现在对戚氏除了无语就还是无语了。
合着她也知道自己晚辈不能告长辈啊。那你告了干啥呀!脑抽还是脑残?你是真蠢,还是假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