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厉行天再回到林雨柔的身边时,他简直难以置信,那个最后把被打成重伤的鬼魅带走的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鬼魅是他的师弟,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妄图成为一国之君。
他说,他以将林雨柔的毒解除为代价,请求厉行天饶恕鬼魅,不要将他打死。
他会带他离开,归隐于山林之间。
说罢,那个白衣男子真的带着鬼魅离开。
就这样,厉行天回到了林雨柔的郡主府,看到了在床上熟睡的林雨柔。
她的唇色早已不再是乌黑,而是粉红,这正说明,她身上的毒已解。
多年以后,在南越国的某片山林小筑之中,一男子一身浅灰色的布袍,目光深邃如海,一头乌黑的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花树下,那里正摆放着一张槐杨木制成的简单书案。
他站在那书案旁正挥毫泼墨,描画着一张仕女图,图中女子依偎在翠绿的芭蕉树下,一脸笑意盈盈,那满足的笑容与他的贤妻林雨柔一般无二。
而在他不远处那棵芭蕉树下,一脸不悦的林雨柔,脸拉得老长,对着他大吼道:“喂,你画完没有,我都快累死了!”
“就快完了,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嘛。”被她吼得有些脸色尴尬,厉行天只好安慰道。
这夫妻二人时常在这简单的园子里,一个作画,一个摆造型,而那个摆造型的便时常这么吼叫,通常看到画儿时,又会笑逐颜开,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厉行天大松一口气,把那笔搁在笔架上,表示大功告成时,林雨柔蹦跳着跑到他的身边看那画中的自己,别说,怎么看怎么美。
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也钻到了林雨柔的身前,冲着她大嚷:“爹爹偏心,从来只给娘亲画,都不画星儿,不干,不干。”
到这时,厉行天就会把一口口水亲在不到四岁的儿子脸上,然后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星儿,娘亲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