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就好像三七天烈日炎炎那般炙烤的酷热。
冷,非一般正常极地冰寒能冻得人手脚全无知觉的森冷。
痒,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脏无一处完好痒得人几乎要崩溃。
痛,深入骨髓痛得人撕心裂肺恨不能掏心挖肺但求速死只要能够逃离那无法忍受的剧痛。
又热,又冷,又痒,又痛,种种感觉煎熬着单薄的身躯。她从酷热中醒来,又在冰冷中昏睡;她从刺痛中酥醒,又在痒麻中晕厥。反反复复,不知年月。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方。
终于,有一天冷热不再来,身体也没有痒痛得那么厉害。她从昏睡中睁开倦乏的眼睛,刺目的白光晃花了眼睛,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那种感觉,就仿佛被火车从身上辗过,全身骨头都碎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在哪里?
手微抬,带起了一片花花的水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浸泡在一个药桶之中。乌漆漆的水面上飘浮着许多不知名的药材,药味刺鼻,熏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微微抬高身子,漆黑的药水顺着莹白如玉的肌肤缓缓流下,露出一方雪肌。白里透红,肌白赛雪,丝毫不被药水的乌漆染黑。玉倾颜怔忡,手抚上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着寸褛。她连忙坐回药桶,将雪白的肌肤掩于漆黑的药水之下,左右细看,空空如也的房间除了一方水蓝屏风,不见半个人影。
没人?
脑海中刚刚有这个念头闪过,门外忽然传来了一步三蹦的轻快脚步声,紧接着,扬起一个清朗明亮的声线,语调轻快地说:“估摸着时辰,应该醒了!”
脚踩在地板上,沉稳有力。话不多,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哼!”
然而,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哼”字,让玉倾颜迷茫的心骤然清醒,双眸刷地雪亮,狂喜淹没理智,她几乎尖叫出声,
“白如霜,你没有死!”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她听见先前那个清朗明亮的声音谨慎提醒,“她醒了!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啊!”
“哼!”
又是熟悉的冷哼,他那生人勿近的清冷性格,就是连多说一个字也懒。
房门推开,映入蓝翎羽嬉皮笑脸的调皮面容。看见玉倾颜正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朝门口张望,蓝翎羽三步两跳蹦到玉倾颜面前,将她上下打量,兴奋地说:“哈!你醒了!小丫头果然命大,死不去!”
“蓝翎羽,你去死!”
玉倾颜习惯性地想抓东西扔蓝翎羽,抓了两抓,发现只有一药桶的水和泡得软绵绵的药材。她抓起药材连带着水毫不留情地朝蓝翎羽脸上掷去。蓝翎羽连忙往旁边蹦,闪开,嘴里抗议道:“哇啊啊啊啊——小小丫头,怎么这么暴力呀!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蓝翎羽,如果不是你祸害,老娘怎么会中毒!我砸死你!”
明知药材砸不死蓝翎羽,可玉倾颜就是咽不下胸口那股子闷气。砸不死,弄蓝翎羽一身湿也好。
蓝翎羽左躲右闪,嘴里也不消停,“哇啊啊啊啊啊——恩将仇报啦——谋杀救命恩人啦——好心当作驴肝肺啦啊啊啊——”
“蓝翎羽,你去死!去死!去死!”
蓝翎羽叫得越欢腾,玉倾颜砸得越狠越快。不砸死这个嘴贱的混蛋小子,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一件粉紫色衣衫从天而降,落到玉倾颜头上。玉倾颜抓拉下衣衫,抬头,正对上白如霜冰蓝的双眸。看似清冷的双眸,却满布血丝,隐有一丝憔悴。玉倾颜不禁心生怜惜,这些日子,白如霜一定过得很苦吧!
“小白,你还好吧?”
手指紧握白如霜扔给她的衣衫,捏紧,玉倾颜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如霜单薄的身上,关心地询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