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儿子与玉倾颜的对话,一时间滞留在门口侧耳静听,玉倾颜的话令李靖林暗暗吃惊。竟然能够一语道破一品楼眼下瓶颈,这是何等犀利的目光,这位恩公不简单。
略一沉思,随即迈步走进前厅。
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裴叶凯和玉倾颜同时抬头,望向缓步而至的李靖林。瞧他那盘珊不稳的步伐,一步三停,显然伤势极重,每走一步都极其耗废体力。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卧床好好休养,起来做什么!
李云洛看见父亲,连忙起身迎上前,扶住父亲的胳膊,掺扶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拿软枕垫住父亲的后背,而后恭敬垂手立于一旁。
玉倾颜打量着李靖林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身子板儿,关心地问:“大叔身体好了?可以下床了?大夫说你断了三根肋骨,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我看大叔还是多些卧床休息的好,不然骨头错了位,以后可就麻烦了。”
“多谢恩公提醒!如果不是恩公相救,我这条老命就去见了阎王,李靖林在这里给恩公磕头了!”
说罢,李靖林哆嗦着起身,要给裴叶凯和玉倾颜下跪磕头。裴叶凯抢先一步扶起李靖林,有力的双臂支撑住他颤危危的身子,裴叶凯说:“老人家客气了!请起!快快请起!裴叶凯受不得!”
“受得!受得!恩公救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公当受这三个响头!”
“老人家……”
李靖林坚持要磕,裴叶凯拗不过他,最后放开手,让李靖林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李云洛扶父亲重新坐下,为他铺好盖垫。
李靖林看向裴叶凯,问:未知恩公高姓?”
裴叶凯张口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云洛目露崇拜之情,欣喜道:“父亲,这位就是靖边大将军裴叶凯。”
“裴将军?!”
李靖林闻言惊讶,颤微微起身看似又要磕头,被裴叶凯眼亮快手按下。
“老人家请坐!莫要折刹了叶凯!”
看见人家光顾着说话,把她给无视了,玉倾颜可不高兴了。她插嘴说:“大叔,药方大夫已经交给李夫人,按方捡药,每日清晨夜间各服用一次,共服七七四十九天。大夫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包你日后龙精虎猛,病痛全无。”
“多谢恩公提醒!”
看见玉倾颜那满脸络腮胡子,面黄肌瘦挺着赢弱的身子板儿坐在裴叶凯身边,就好像裴叶凯的跟班小厮,李靖林怔了怔,旋即问:“未请教这位恩公高名?”
裴叶凯回答:“这位是玉倾颜兄弟。”
玉倾颜?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洛和李靖林均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一个满面络腮胡须的大男人取这么个女人名字,再加上那毫无特色的普通相貌,混在人海之中根本无法将他认出,叫什么倾颜……
不相衬呀,一点也不相衬。
玉倾颜早对他人的目光习以为常,因为她清楚,这个并非自己的真实相貌,她才不会因此而自卑呢!
她说:“李大叔,我奉劝你一句,不会赌博,莫进赌坊。赌坊中人如狼似虎,分分钟会要了你的命。”
“先生说得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