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幸年撇撇嘴,不说那里有金丹修士看护着,而且放着镇宗之宝的密室怎么可能没有机关之类的。他想要平安进去看到那件法宝,原幸年觉得纸人一定在为难他,可看它神色严肃,还隐隐有些紧张,他就认命的往密室走去了。幸而他还记得怎么过去。因为下雨,所以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修士,原幸年也特意选择了一些偏远的道路绕过去。金丹长老就守护在密室门前,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我们过不去的。”原幸年远远看着,压低了声音对纸人说。
他现在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因为周围都是树木丛生,他们这里又是昏暗的角落,所以不仔细看没人会注意到原幸年在那里。他还特意将自己气息收敛起来,要不然肯定会被金丹长老发现的。纸人只让他安静的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它自己都不知道。原幸年觉得他好庆幸现在是冬夜,没有蚊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纸人也怀疑它是不是太过担心的时候,原本盘腿而坐的金丹修士低喝了一声。
“什么人!”
原幸年连忙看过去,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只是她背对着他,低声在和金丹修士说什么。没过多久,金丹长老打开了密室的门,女子走了进去。
“跟上去!”纸人急急说道。
原幸年为难,他不可能不动声色的绕过金丹修士溜进密室。眼看着密室就要缓缓关闭,纸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三个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男人朝金丹修士攻击过去。
“快趁这个时候进去!”纸人提声道。
那三个蒙面男人显然并不想杀气金丹修士,也许是因为密室里的机关还需要靠他来解除的缘故。原幸年用藤蔓越过围墙,快速的瞥了眼对打在一起的四人,在最后时刻终于进去了密室。
原幸年进入密室就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左右两面点燃着蜡烛,照的灯火通明。
纸人道:“转动你右手边的第二个蜡烛。”
原幸年依言转动了那根才刚开始燃烧的蜡烛,只听喀嗤一声,他脚底下的土地就分开了。原幸年连忙催生出两根藤蔓缠住了旁边的柱子,随即站到了右手边的空隙处。
“耶,反应速度还挺快的。”纸人笑了下。
原幸年瞪了它一眼,“你故意的啊,以后不给你吃了!”
纸人顿时失去了小计谋得逞的愉悦感,可怜兮兮的认错:“好嘛!你去转第五根蜡烛,保证一路畅通无阻送你进密室!”
原幸年沿着窄路往第五根柱子走过去,幸而这路还能够让他下的了脚,他走到第五根柱子前,正要转动的时候,纸人喊住了他。
“差点忘了,你要顺时针转三次,逆时针转八次。”
原幸年撇撇嘴,开始转动蜡烛,依言都转完了之后,那原本黑漆漆的地下慢慢出现了阶梯,一直延伸到更下面的地方。原幸年顺手将那根蜡烛拿了起来,随即往地下的密室走下去。
“你把人家机关拿走了,是想让我们落在这密室里吗?”纸人来不及阻止,幽幽的说道。
原幸年“啊”了一声,刚想说那我还回去就看到地板已经合了起来。
“……”原幸年无语,“那怎么办?”
纸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还有个人进来,我们先去找她呗。安心啦,你离开这么久,君政可能会担心的。说不定就能找到这里了。”
说不定……
原幸年抽了抽嘴角,不过也没其他的办法,只好说着阶梯往下走。走了大概两刻钟,他们终于到头了,面前就是密室的入口。原幸年推开门,顿时箭雨就朝他射了过来。他连忙祭出纸伞,才堪堪躲过这些可怕的箭矢。
原幸年:“不是说没有危险了吗?”
纸人无辜的回答:“对啊,到密室门前确实没危险啊。”
原幸年:“……”
他深呼了口气,也没敢将纸伞收回去,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往密室踏进了一步。随后,他看向一览无余的密室,心里不安的皱起了眉。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这里和那个女修狭路相逢才对,可现在这间密室里只有中间摆在石柱上的一个盒子。
那个女修呢。
原幸年并没有继续,而是往后退出了密室。
“里面没陷阱了。你怎么不进去?”纸人看原幸年不进倒退,顿时疑惑道。
原幸年压低声音,“那个女修不见了。”
“说不定有其他出口呢。”纸人没有多想。
原幸年却觉得他进入密室的整个过程都顺利的诡异,巧合太多,他不会轻易冒险。他打算从原路返回,转过身时却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和他们说的一样,原公子并不是冲动之人呢。”
原幸年苦笑一声,边转过身边道:“是吗,他们都是谁呢,费韵。”
费韵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你不是故意引我进来的吗?”原幸年反问道。
“我们本来是想今天动手的。”
费韵叹息着的话音刚落,原幸年就感觉到地面一阵晃动,随后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只是没想到费沢那个老头那么狡猾,密室里面根本没有金辉软甲。”他努力保持着平衡,操控着纸伞转动起来。廊道上方已经开始掉落碎石,这个地方很有可能要塌了。
“那三个黑衣人是不是你的同伙?”原幸年周身围绕着雨帘中,挡住了外界的侵扰。
费韵本来打算走回密室,听到原幸年的提问一顿,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的大笑出声,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悲哀。
“他根本不信任我,他就是为了让我死。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她低低说道。
“也不及他利益半分。”
密室中有人踱步出来,残忍的述说出一个费韵不想知道的真相。费桦多瞥了眼原幸年,嘴角噙着笑意,“真是多谢原兄告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人想要镇宗之宝呢。”
原幸年勾了勾嘴角以示接受了费桦多不诚心的道谢。
“你……你怎么知道另一个入口?”费韵不可置信的说道。
费桦多无奈的耸肩,“在我突破凝脉的时候,我老爹就说要把宗主之位给我,他去游山玩水了。多么不负责任的人。”
费韵瞪大眼睛,“已经决定好了的……那他……”
“你说李荃啊,他早就跑了。”
费韵似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跌坐在了地上,她双手掩住脸,极低的呜咽声从指缝间传出来。原幸年张了张嘴,只是叹了口气。从他们发觉那个藏宝阁的密室开始就怀疑起了费韵,八叔隐瞒了谁跟着进去了,然而还是有人看到了。李荃想要这金辉软甲,费尽周折隐瞒自己的实力易容进来炼心宗,结果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只是,那另外一拨人又是谁,他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解决了这件事的原幸年兴冲冲的回到了客房,想要跟君政炫耀一下,结果对方无情的告诉他他早就知道了。原幸年哼哼了两声,报复性的拉着师兄多来了几回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