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案仇?!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幸年意识模糊起来,他被剑气斩过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迫使着他神智反反复复的受折磨。耳边嗡嗡嗡的吵的要死,原幸年费力的捂着伤口看向站着不动的宫案仇。他不明白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何意,为什么要攻击他。
纸人神色担忧的看着原幸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可它除了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剧情早就已经混乱,自从原幸年躲过第二命之后,规则越来越频繁的想要杀死他,从食肉鱼到进阶金丹的妖兽,它心里就明白,规则已耐不住了。
而这一次,规则更是让上一世杀死原幸年的宫案仇出现了,又是计划着让他死在他的秦光剑下。纸人暗恨规则的无耻,却又只能无奈的认清现实。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必然躲不过规则的报复,幸而规则也并不是万能的,并且他也必须得用剧情来引导出原幸年的死亡,所以只要他们足够强大,在必然逻辑面前就不会输。
“阿年,赶快逃。”纸人突然说道。
原幸年灌了一瓶疗伤药,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他苦笑着看向有所动作的宫案仇,将纸伞收了起来。连金丹法宝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破,他真的能从这个可怕的人手里逃走吗?
宫案仇面色冷淡,手中的秦光剑上滴血未沾,他现在已经可以剑气外放,显然已经进阶到凝脉。他踱步走到原幸年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颓然连站都无法站起来的原幸年,全身显示着毫不掩饰的狂霸之气。原幸年呼吸明显一滞,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上一世就是抱着这种深深地恐惧而死,结果现在再次被唤醒起来过去的痛苦,脸上扭曲起来。
“还魂草在你身上。”宫案仇开口,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原幸年身形又是猛地一震,紧接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起来:“宫兄此话又是何意。还魂草这么珍贵又稀缺的灵植怎么可能在我手里。”
宫案仇语调上扬,“哦?”了一声,又突然嗤笑起来,“你以为你骗得了我?说不定连你那师兄也早就知道了吧。”
他说的是君政。原幸年瞳孔一缩,压住伤口的手不自觉的拽紧,嘴唇也是灰白的可怜,他是苦苦撑着,若是没有之前一瓶疗伤药起作用现在早就晕过去了。宫案仇说的仿佛和君政十分熟稔,这种生涩还有隐隐的吃醋让他灵力翻涌,更是强烈的涌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失去控制的感觉。识海里那些藤蔓就跟疯长了一样,他可以听到深灼痛苦的低吼,它们甚至将它紧紧的缠绕起来。原幸年不知道这是不是走火入魔,他再抬起眼来,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带着莫名的恨。
宫案仇神色不变,讥笑的抬了抬眉:“不要装疯卖傻,还魂草我势在必得。”
原幸年笑起来,声音压抑而轻缓,他近乎是红透了的眼睛冰冷的眯起来,原本捂着伤口的手开始疯狂的长出藤蔓,简直就像是整只手都变成了枝条一样。
纸人心惊的看着原幸年背后的黑色雾气,几乎是大声吼道:“阿年!你这是要入魔啊!快醒醒,你这样……会让你爹娘伤心的。”
原幸年听不到,他的视野里只有那个面色露出玩味表情的宫案仇,耳朵里只传的进来宫案仇兴意阑珊的声音。他不信,就算原幸年入魔了又怎么样,照例秦光剑能够狠狠切断他的头颅将他送进黄泉。只是现在他不能心急,他必须得到还魂草,那是他来到辛岩域的目的。他所在的域已经张部出还魂草,只有这里还能提供它所需要的一切。为了还魂草,宫案仇在辛岩域蛰伏几十年,终于有了它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放弃。
“果然……变成了这样啊。”突然一声轻柔的叹息在宫案仇身后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
宫案仇跟随在华敛旁边三年,自然是无比熟悉这个香味,他不动声色的沉了下眉,并没有任何顾虑的转过了身。
对面微笑着的俊美青年果然是华敛。
“好久不见了,案仇。”总是一副笑意盈盈模样的华敛,此刻也是轻柔笑着。他手中的折扇并没有撑开,只是被他轻轻握着而已。
原幸年不知是因为听到那柔软的声音心里安心下来还是支撑不住,他只觉得脑子混沌成一片,就连面前两人也变得模糊起来,明明努力睁大眼睛,可眼前反而越来越黑暗。他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原幸年还记得华敛也是为了寻找还魂草才去了森林的,他们会反目成仇吗?
宫案仇并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沉眸越过华敛看了过去。
华敛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样也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就看到炼心宗宗主的宝贝儿子正双眼警惕的瞪着他们两,又满含担忧的瞥了眼正摇摇欲坠的原幸年。他嘴角噙着笑意,暗叹着这人来的真是时候。
“你是原兄的同伴吧?”华敛悠悠然说道。
原幸年失血过多,就算止住了伤口也需要静修。华敛虽然不愿管这事,可终究舍不得那个人。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宫案仇,心里面直是叹息,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难道他以为他接近他是为了知道还魂草的所在他会不知道吗。
费桦多并没有因此失去防备,他虽然喜欢结交不同的朋友,不问背景不问过去,可也凭借着野兽一般的直觉知道眼前两人不好惹。
“他受了很重的伤,就麻烦你了。”华敛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宫案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进而冰冷的笑道:“华敛,你这是要站在我对立面了,是吗?”
原幸年感觉有人在迅速的靠近他,他双眼已经闭上,全身乏力的摔倒在了费桦多怀里。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费桦多脸色阴沉起来,伤害了他所认同的朋友,他自是不会放过那人。不过现在所要做的是治疗原幸年的伤,一想到团队里变成了两个受伤之人,费桦多就觉得头疼。
“难道不是宫兄执意将我剔除吗?”华敛余光看着费桦多抱着原幸年离开,兴意阑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