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很容易让来往的客人被绊倒。果然,走进来的一个客人没注意就差点摔倒了。他恼羞成怒的和小二抱怨,被白面总是笑嘻嘻的小二无视了。原幸年觉得古怪,等君政上来,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别人的事我们少管。”君政轻描淡写说完就略过他走进了房间。
原幸年耸耸肩,跟在君政身后也走了进去。
七人当中有一修为高的弟子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他一清醒过来就大声痛哭,无论原幸年怎么安慰都止不住。
原幸年简直都要无语了。
等到那人哭够了,原幸年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他本来心情就烦躁,哪里受得了那人那么哭。等他确认了里面再也没传出哭声,他才急切的走了进去。那丢失的五个人当中,赵沈是不是有危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呜呜,”那人哽咽了下,双眼红肿,强忍着没有在落下泪,不安的看了君政一眼才慢慢说道,“我们最开始进去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是传送到一个地方,本来我们很高兴,毕竟大家是第一次进入秘境。可赵沈……赵沈却非要我们分散开来,我们自然是不同意。赵沈就一个人走了。”
赵沈那么急促的催他们分散开来,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没有人听她的,等那群聚拢在一起的弟子发现有个人不见的时候他们才惊慌失措起来。而他们消失的一共是四个人。
他们找到赵沈的时候,没有人在失踪,可他们都被吓疯了。而赵沈则是站在了一口棺材前,正低着头凝视着什么。
“她让我们躲进我们棺材里,我们都觉得那棺材那么小根本装不了多少人。”幸存下来的人回忆起秘境发生的一切的时候还是惊慌失措,他缩着肩膀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人先进去了,后面人陆陆续续挤进去。赵沈没有进来,在我们催促的时候说棺材必须从外面关起来。我们那时候吓怕了,以为赵沈是在骗我们然后把我们关进去。”
他听到一声巨大的合盖声,那时候他怕的觉得自己余生就要如此结束,没想到一朝清醒他又捡回了一条命。
“你是说,阿沈还在秘境里?”原幸年脸色冷了下来,瞪着那人。
天门宗的弟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他们进不去秘境,也不知道那秘境的古怪之处。阿沈到底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为何她不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的让他们分散开来呢。原幸年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只是他完全不清楚里面状况,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哭声越来越多,清醒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幸年“啧”了声,又走出了房间。这次,他直接下了楼,瞧了眼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慢腾腾的走出了客栈。临走的时候,他心不在焉也差点被那门槛绊住,这比寻常门槛高出的那么一截总让他觉得古怪。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那处断桥,温和的墓前泥人还安静的躺着,原幸年将带来的酒慢慢洒在墓前,目光凝固在那处断桥上。
“师姐,你可要保佑阿沈不要出事呢。”
原幸年又坐了会儿,说了他和君政达成的协定,再接着就走到了赵家铸剑铺。
门前感觉冷清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酷暑,许多人都不愿出门吧。赵父正端坐在门口摇扇子,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出现在他门口才抬了抬眼。原幸年端详着赵父已经越发苍老的容颜,心里又是一酸。
要是赵沈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告诉赵父。
“小伙子,我们家沈儿怎么样了。”赵父显然是认出了原幸年,之前还说着再也不想管赵沈,可现在明显还是关心着她。
原幸年哽了下,微笑着说道,“阿沈很勤奋。”
“唉,她从小就是这样,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回头。”赵父略有些欣慰又觉得心酸,“林公子又来过好几次,最后一次来告诉我他要娶蒋换花的老板娘。”
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原幸年已经记不大清她的面容。
原幸年往客栈走回去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丝绸随着温热的风飘荡着,就像围在女人脖子上。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在看到整个客栈正正方方的模样。他恍然记得赵父说的话,这家客栈半年前听说被一场大火烧毁了,直到最近才重新休整完了。
难怪他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尤其是在进入客栈的时候。
像女人的脂粉味,又像是烂肉腐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