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政在离开的时候告诉原幸年,在一天之后就是每次新入门的弟子前往北息森林外围历练的时候。他猜测凰泉这事定是让木空青忘了提醒原幸年,因而和他说了之后才走。原幸年其实早就知道历练的事情,在他看来外围那些野兽根本拿他没办法,虽然他还不会功法,但好歹他可是吞食了那死去灵兽的内丹。野兽根本就不会攻击他,再者历练都由师兄师姐带领,想必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受伤。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由谁带领,想来君政应该不会接下这个任务,不过这次入门弟子甚多,也许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只由一人负责。不过说来奇怪,他重生那天在外围看到天门宗的人,不可能是新弟子试炼,那又是为什么呢?
“总感觉我进了天门宗,这剧情就复杂了好多。”将纸人从怀里捞出来,原幸年感慨道。
纸人耍了耍沉闷的脑袋,坐在桌子边缘玩弄着瓶子中的花朵,“你和主角……还是不要接触太深,他太容易影响你。”
原幸年愣了下,戳着别过脸的纸人的小脑袋,开起了玩笑。
“你这是吃醋了吗?”
“我才不是!你没发现他三两句话就让你改变了想法吗?”纸人挥开原幸年骚扰的手指,猛地跳起来恼怒的看向原幸年,“我好不容易让你不再想修魔的事情,他不过就说几句你竟然就觉得修魔也无可厚非?!”
原幸年拧了眉,纸人的表情太过认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法他只好平心静气的开口:“我……我并不是觉得修魔好,只是如果改变不了,我肯定也得接受这个现实是吧?”
“当真?”
“自然是真,再者我父母定也不愿意,我又怎么可能违背。”原幸年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是调笑,“小什筱莫非是我这一整天都没空理你,你空虚了?”
纸人以轻飘飘的一拳揍在原幸年手背上结束了这个话题,最后捞到两枚糖。
至于那糖,爱慕君政的女修士送给了君政又被他转而给了原幸年。
原幸年自然不会主动说起这事,将之前周通递给他的《天门宗秘闻事录》给扯了出来。这可是千闻阁(周通和他朋友所设立的)出的第一本宗门密录,据周通所说他下一个目标则是和他们同闻名的巾女宗。虽然原幸年实在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巾女宗都是女修士而选择了这宗门作为第二个下手的。
邵倚帘当初警告他不要和陆灵扶接触,想来——原幸年翻到陆灵扶那一页,在那刻意加粗的字上面停留了许久。
“……虐童?!”
纸人一边吞着糖,一边含糊不清的喊了起来。
原幸年觉得他闻到了黏腻的香甜的味道,嫌弃的看了眼满手都是膏体的纸人,他细细的将书上的字无声念了起来。
——陆灵扶,无双婆婆大弟子,传闻是无双婆婆从坟墓的棺木里捡起来的婴孩。一直跟随在无双婆婆身边,却在她十四岁时闹出事件,无双婆婆宣布陆灵扶不再是她弟子。
——陆灵扶资质上乘,生性聪颖,却不爱修炼。
——陆灵扶十四岁虐待她同门师弟致死,虽由无双婆婆保了下来,但也从此落下令人恶寒的脾性,喜欢玩弄幼童。
“这样的人,天门宗怎么还让她呆着?”纸人将手上黏糊糊的糖舔完,皱起来眉毛。
怪不得那时,陆灵扶用那种眼神看他。
原幸年也是恶寒,浑身颤抖了下,“怪不得周通听我提起她跟见鬼似得。”
“这比魔修还可怕,看来,”纸人凝眉,低低开口,“是那无双婆婆在保她。啧,这无双婆婆真是可恶。”
原幸年只想着翻到下一页,却被那页最后小小的注释给吸住了目光。
“有传言……其实根本没有陆灵扶这人。”原幸年一边念,又是忍不住抖了下身体,语气都不自觉弱了许多,“这算什么?”
纸人扒拉扒拉着花瓣,听到这话不小心扯下了一小瓣,心虚的将那小小一片扔进了花瓶里,接着假装没事一样拍了拍手。
“你担心什么?”
“……鬼?”原幸年不由想到上一世他死亡之后被拉扯进的那个地方,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挫败的翻下了一页,随即忍不住嘴角抽了下。
“怎么了?”
下一页写着:他们认为陆灵扶是陆茯苓的第二面,因为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竟有虐童的乐趣所以干脆创造了那对一切事情都无所谓的陆茯苓。证据则是没有人看过他们同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