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正值青春年华的乾玄继帝王,改年号为乾玄元年。
次年,他用一年的时间清理了一些前朝余老,剪除了异己的势力,慢慢稳固了江山,暗地里,将自己的几位亲兄弟放逐。
乾玄三年,他开始大肆建建宫殿,为了不让自己重蹈父皇的覆车,预先将儿子们以后的府邸,都修筑在了帝阙的边沿,与皇宫共为一体,以便于他治理。
这几年,乾玄帝可谓是人生的颠峰,年纪轻轻便成了世人瞩目的九五至尊,全天下都踩在他的脚下。
可是,就是这样一名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年轻皇帝,却有一个可怕的怪嗜。
每每到九月初一这天夜里,他便是惶恐不安,这一天他匆匆上完早朝,便不再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屋子里,一步不出。多年以来,乾玄帝这种奇怪的嗜好,让宫人猜测颇多,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的。即便是结发夫妻的皇后,也无法知道真相。
好在这样的事情,一年也就是一天而已,时间长了,便是慢慢被人给忘记了。
乾玄五年的金秋,御花园的金盏菊开得正艳,远远的望过去,数十亩地的金色菊花,在阳光下含苞怒放,炫丽夺目,这片菊园,便是宫中女嫔们纷纷前来流连忘返的地方。
下完早朝的乾玄帝,只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龙袍,英气勃发,他背负着双手,远远地站在水榭底下,望着菊园前面,那莺莺燕燕的女子们,粗略望过去,都是生面孔,由得身边的太监总管李福全提醒,他才知道,过几日便是大选秀女的日子了。
这朝中权贵重臣们,为了讨好巴结皇太后,早已费尽了心思将自家的千金闺秀们都送进了宫来。
乾玄帝望着那群青春年少,芳华美好的少女们,一时入了神,半晌,有一名孤寂的少女身影映了他的眼帘。
她穿了一身浅兰色的宽袖上襦,下面是槿色的撒花长裙,清淡的长发半绾半散在脑后,只插着一只水晶簪子。
这菊园前面的秀女们,都是三五个围成一团,眼里望着灿烂的菊花,不时娇笑着,品头论足的,更有大胆的,向着乾玄帝这边瞟过来,羞不自胜地娇笑着。
而这名槿色长裙的女孩,她孤寂地立在人群之外,对眼前的美景熟视无睹。兀自扬起娇小的下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发呆,似乎她对眼前的菊景,对眼前的人影,丝毫不在意。
乾玄帝突然来了兴趣,他向李福全说道:“去把她叫过来!”
李福全一向深知察颜观色,自然知道圣上的意思。
不消片刻,那片槿色的衣裙就飘至了眼前。
她十分拘谨地,深深一福,“臣女萧弗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乾玄帝上前,抬起了她雪白的下颌。
这女孩生得一副清秀的容貌,有如空谷幽兰。这样的容貌在上千的后妃之中,只能算个中等之势,可偏偏她生得一头如墨似漆的秀发。乌黑顺溜的头发衬得她肌肤似雪,两颊由于羞涩激动而微红,红润的唇瓣微张,一双干净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冷漠。
乾玄帝突然放下手来,沉声问了一句。
“朕这御花园留不住你的心么?”
萧弗儿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真想不到,自己的内心居然被这个年轻的皇上给洞察得一清二楚。
紧握着双手,小小的樱唇蠕动着,“小女绝无此意……”
乾玄帝怒斥道,“你的双眼,分明注视着天上的飞鸟,你向往它们的自由。难道朕的后宫留不住你的心么?”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福全眼观圣上似有怒意,便是上前圆场。
“禀皇上,这萧弗儿姑娘是皇太后的远房侄女,是来自天府之国的蜀地,路途遥远,她初来乍道,怕是对宫中的一切还不太熟悉,心里还思念着家乡。这不比宫中的其他娘娘们,都是金陵本地的人,身边都是熟悉的面孔。皇上不用着急,加以时日,等她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便不会再心生此等想法了。”
乾玄帝听到这里,这才舒缓了眉头,沉声问道:“可是如此?”
萧弗儿点了点头,“小女正是如此!”
这一意外的谈话,让乾玄帝与萧弗儿有了一面之缘,心里也留了她的映象。
不过,单凭她的姿色和容貌,是很难被乾玄帝看中的。
可是姻缘注定,正是这一面之缘,在后来的选秀大赛中,乾玄帝便是指定让她留了下来。
其实那天选秀之时,数百名秀女在选秀的宫殿之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个个都打算娇艳浓翠的,乾玄帝根本看不见萧弗儿在哪里,只是在秀女册子上,看到她的名字,直接将她圈起来。
乾玄帝想让她知道,这普通之下,唯一让她留念的地方,便是他的宫阙。
第一次翻绿头牌,乾玄帝便是点了她的名头。
那一夜,她承欢圣下,颠鸾倒凤,两个人共赴云雨,娇颜似花,一身瓷白的肌肤让乾玄帝百看不厌。
虽然是面貌清秀,但饱满的身形和细滑的肌肤,是乾玄帝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没有遇到过的。
春宵暖帐,两个人彻夜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