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笑道:“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柳七大笑起来。“你真是如花解语,如玉生香,谁要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如玉媚笑道:“我谁也不嫁,今晚你是我的丈夫。”
柳七听了这话如同听了神仙话语,兴致上来,便抱起如玉笑道:“那我的夫人,我们可不要辜负今宵。”说着,一面大动,一面大笑起来。
蜃楼中,元白看着落月倒了一杯热茶。
他喝了口茶后,落月说:“元白,我看不透他。”
元白问:“逸天吗?”
落月叹息说:“其实,谁又那么容易被看透呢,都是在尘世中摸爬滚打久了的。不单是他,连我自己我也看不透了。”
元白问:“为什么那么说?”
落月自怜自笑:“我说他不敢直面现实,我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现实中呢,否则,我又何必担心你我的事被别人知道,何必顾虑还没到来的明天?可我还是害怕”
元白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呢,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解决,你只要不胡思乱想就好了。”
落月垂着双眸说:“你知道吗,罗睺早就跟我说过要把我嫁给钱道仁的。他明天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
元白肯定地说:“不会的,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落月也用完全信任的口气说:“我相信,信你。天底下只有你的话,我深信不疑。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我也是那样爱你的。”
元白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说:“落月,你放心。”
落月觉得倒在他怀里就像依偎着不会弯折的南山之竹。她很安心,在这样挺立于世,这样无所畏惧的人的怀里,她什么都无须顾忌。她闭着眼睛点头说:“嗯,我很放心。”
落月安心睡去,元白低头默默看着她,天蒙蒙亮了。
渡口长亭中,江浸月和成胡安难舍难分。落月和李元白身临其境,各自动容。
江浸月嘱咐说:“你这一去,可要自己保重,虽然天气暖和了,夜里还是冷的,千万不要着凉。”
“我知道,你说过了。”成胡安答应着。
江浸月又说:“还有,你千万要记着,万一真的名落孙山,你也不要灰心,不要一去不回。”
成胡安暗想着前程,默默点着头说:“我知道,知道。”
江浸月哽咽道:“我真想跟着你去,我舍不得你。”
成胡安安慰说:“别这样,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了。”
江浸月点了点头。成胡安从袖中掏出一支珍珠簪子说:“还记得这个吗?”
江浸月一看便只这珍珠簪子是去年假意让他离开时摔断的那支,现在却完好如初了。成胡安把珍珠簪放到江浸月手中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现在我再把它交给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亲手把这簪子戴到你的发间。”
江浸月双眼含泪道:“我会保存好,等着你回来的。”江浸月有两颗珍珠一样晶莹的泪水滴到了成胡安的袖子上,那泪珠像开到极盛的花瓣,耀眼至极。
成胡安替江浸月擦去眼泪,那眼泪却越发多了。江浸月哭泣着,忽然掩口恶心起来。
成胡安忙问:“怎么哭成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哭了。”
落月上前劝慰:“成公子去蟾宫折桂,是喜事,姐姐应该开心才是。再说成公子就要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与其‘执手相看泪眼’不如笑着送别,也好让成公子安心上路啊。”
江浸月哽咽着点着头。
李元白道:“进京后鸿胪寺卿黄大人一定会派人迎接的,到时候成兄住在黄府就是,千万不要拘礼。”
成胡安感激道:“李兄扶助之恩,成某来日必定加倍相报。我这一去,浸月就请李兄多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