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不像话了，你，”元齐颤抖着手指着元武道，“你到祠堂里，好好反省反省去！”

元武扭头出去，元齐气愤道：“轻狂啊！”

竹里馆中，顾氏和坐倚在床上的元音说着话。弘扬站在一旁，三岁的一冰和一心趴在元音的床前说笑。

“妹妹，过去的事你也别老去想，你这病就是思虑太过才得的。”

“我知道，嫂子，我好多了。”

“姑姑，你下来和我们玩吧。”弘扬说。

一冰和一心学舌道：“姑姑，下来玩。”

元白元齐进来，弘扬和两个妹妹叫道：“爹，五叔。”

元齐问：“好些了吗？”

元音道：“好多了。”

顾氏问：“元武还在祠堂跪着？”

元齐说：“该长长记性了。”

一冰娇声说：“姑姑，我们去看嫦娥。”

元音说：“嫦娥在月宫里呢，我们怎么去啊。”

一冰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那不就是嫦娥吗？”

众人见画中是一个老道士在竹下闭目养神于是笑了起来。元音道：“可见我画的不好，要不然她怎么认成了嫦娥呢。”

“傻丫头，”顾氏笑道，“娘不是说到了中秋节才能见到嫦娥吗。”

一冰用手捂着脸咯咯笑，女人和小孩笑作一团。

元齐低声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这几天三叔会回来一趟。”

二人黯然。

次日一早，罗睺派人来接她去罗府，落月下楼时正听见几个人在议论。

“李元武杀了人说放就放了，看来罗大人还是怕李家啊。”

“你知道什么，落月是罗睺包着的人她又和李五爷交好，李家出了事，落月只要在罗大人枕边吹吹儿耳旁风，一切还不就算了嘛。”

“李元武杀黑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黑子就是说了李五爷和落月的事才惹着李元武的。”

“你怕什么，现在李元武又不在，就算在又能怎样，做的出还怕说吗，我就不怕人说。”那人搂着一个女孩狎昵温存。

长欢刚要开口，落月说：“走吧。”

那群人看见了落月下来反而更加无所顾忌。落月听着他们的戏谑心内很不是滋味。落月去见罗睺时等在了屋外，听见里面大叫道：“滚！”就见张文渊狼狈地走了出来。张文渊看了落月一眼转身离开了。仆人领着落月进去，落月见罗睺怒气未消小心翼翼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大人保重身子才是。”

“你来了，我还生什么气，”罗睺说问小厮说，“钱老爷来了没有？”

“在花厅里等着了。”

堂屋里，罗睺命人温了上好的酒，落月为他斟了一杯。钱道仁在旁边说：“罗大人见了落月多么烦心的事也会一扫而空了，是不是？”

“你推荐的人嘛，我当然要高看几分。”

“落月，你还不敬罗大人几杯。”钱道仁有些醋意。

“落月仰仗二位，才能衣食无忧，不仅要敬罗大人，也感谢钱老爷。”

罗睺说：“你现在只是衣食无忧吗，你的终身有没有‘无忧’啊？”

落月正倒着酒，听到这儿手一抖，酒洒到了罗睺的身上。

“真是对不住，”落月说，“落月笨手笨脚的，大人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