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还问这些干什么。我总不会短了你的钱就是了。”
“公子说笑了,您看上哪位姑娘我都愿意白送给公子取乐,只是落月被罗大人包了一年,公子一时兴起喜欢了她还好,要是真对她动了情怕是白费力气。”
“多谢你提醒。”李元白说着把药倒在碗里。
王妈妈见李元白亲力亲为也不阻拦,只是笑了笑。
如果不是她病了,他连守着她的机会都没有,李元白看着病榻上的落月想到了不久前在守拙园时的情景。每每是她闭着眼睛,他才能看着她,也不怕她要离去。
蜃楼的人看到李元白进进出出的身影,总要伸长脖子仔仔细细看着,出去后便添油加醋说给人听。落月醒来想要扭转这些局面也是枉然了吧。昏迷中落月的名声越传越远,一城人皆知后再传到另一座城也是早晚的事。钱道仁派人去看她,问她的情况,知道李元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也不动声色,满心等待着日后“花落谁家”时的得意。江浸月关盼盼等人也知道了这些事,去看了她一回。出门后江浸月说:“这位李公子救过落月,有一回他抱着落月回来的。”关盼盼听后很是惊奇。
恰好柳七也在蜃楼,关盼盼就把这话告诉了柳七。轰动崇安的李家公子劫掠名妓落月一事他早有耳闻,何况元白就在蜃楼呢。
“七哥,你知道李公子和落月的事吗?”关盼盼问。
柳七怎会不知道呢。那天送落月回来,见到那“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就知道元白的心事了。更况且,元武也多少提过他五哥对一风尘女子倾心的话,柳七怎会不知呢。
“很好啊,”柳七说,“风流少年和倾城名妓,多好的韵事。”
关盼盼听后玩笑道:“你是不是和李公子认识,所以才这么说的。要是不认识,凭你的心性,早该追求她了吧。”
“我也不可能对所有女人都动心。”柳七说。
“朋友妻不可欺吧,要不清芙怎么见了落月就恨的不行?”关盼盼依然开着玩笑。
“她是我的什么人,要吃醋的话,可有的吃呢。”柳七冷笑道。
关盼盼走后,柳七便离开了蜃楼去了风月楼。恰好范仲贤和一班富家子弟在此游玩,见柳七来了忙上前奉承。柳七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走向正冲他微笑的如玉身边,拦腰抱起,走上楼去。**后,柳七看着帷帐被晚风吹起,窗外是半残的冷月。如玉依偎在柳七身上问:“为什么你来这儿总是这样?”
柳七道:“人变成什么样,自己也不能做主。就像你,你要是做的了自己的主,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如玉说:“我愿意看着你,不管你是笑还是愁。”
柳七笑道:“说说笑笑,假假真真,千万别以假为真了。”
如玉抚摸着柳七的胳膊笑道:“这还不是真的?”
二人相对而笑。
一天,落月醒了,见到阳光就用手挡住了眼睛。恍惚中见有人站在屋子中央便喃喃道:“元白”
赟哥走上前来说:“你醒了吗?”
落月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又用手挡住了眼睛。赟哥见她似醒非醒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门推开了,落月说:“欢儿,不用给我送什么东西了,我吃不下的。”
“李公子,辛苦你了。”赟哥说。
落月闻声望去,见真的是李元白端着汤药走了过来。元白笑道:“怎么,醉了一场不认得我了吗?”
“为什么还要来?”落月支起身子说。
“我只是来看看你,”李元白见落月要开口停下搅动的勺子说,“你还要我走吗?”
这时赟哥知趣地走了出去,自落月醉中昏迷的晚上李元白来后他就知道了李元白的心事。他无法成全,也阻挡不了。但他知道落月有这么一位富家公子依靠是好的。
“你何必再来,我说的很清楚了。”落月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李元白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说:“你说不会再想男女之事,我也并没有以男女之情待你。”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落月看了他一眼又马上看着地下,惨白枯冷的脸色下,双目也像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