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给我?”
“小弟引荐落月自然是诚心诚意为大人着想。”
“当真?”
“自然当真!我已经把落月包了一年,大人要见她的时候派人去接就是。”
“费了你不少银子吧。”
“区区万两,不足挂齿,落月有大人护着,我放心。”
“钱老弟,”罗睺笑道,“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可真是”
“喝酒,喝酒!”钱道仁笑劝。
二人大笑。江浸月看了一眼落月。
“浸月,我听说有个小子赖在你哪儿不走,有没有这回事?”罗睺发觉冷落了江浸月放下杯子时问。
“哪有的事,谁看得上我呢?”浸月笑道,“承蒙两位大人不弃就是了。”
“我说嘛,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缠着你,我就打断他的腿,”罗睺说,“落月也是,你们两个我看着就喜欢,谁也别想占你们的便宜。”
钱道仁说:“你们两个还不奏上一曲谢谢罗大人。”
江浸月从袖中拿出短笛,落月则弹起琴来。玉笛横吹,琴音相和,曲终时罗睺大赞。
“想当年暮景儿色艺双绝,谁不喜欢她,只可惜被一个混小子勾了去,都头来还不是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罗睺说。
“是啊,算起来她死了倒有十几年了,听说她住的观景阁至今还被人锁着,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是谁买下了那个楼。”钱道仁说,“落月,你知道吗?”
“那么多年前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我忘了,你才多大,她死的时候只怕你还没出生呢。”钱道仁笑道,“但是蜃楼后边有一座闲着的观景阁你知道吧。那儿就是暮景儿住过的地方。”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诗家有句话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看她们俩就是暮景儿的后继之人。”罗睺笑道。
“古代秦淮河边有秦淮八艳,现在崇安城中有二月双姝,这是大人的福气啊。”
“是啊,暮景儿都死了,人去楼空的,有她俩在,还管暮景儿干什么,来,趁着月色,咱们喝个痛快!”罗睺大笑。
江浸月倒酒,落月送上前去。罗睺趁机抓住落月的手,落月往回挣着,江浸月见状笑着说:“大人,你只喝她的酒,我可不依。”江浸月倒了一杯递过去,罗睺接过来说:“瞧瞧,吃醋了。喝你的,喝你的!”江浸月笑了笑,望着窗外的月亮时,突然黯淡下来,到散的时候,都是自饮自酌,心事重重。
夜深了,落月和江浸月走在柳树下说话。
“刚才多谢姐姐解围。”落月说。
“这有什么,也值得谢,”江浸月轻松地说着,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忧郁。
“姐姐有什么心事?”
江浸月痴痴地看着隐在柳树后的月亮说:“月上柳梢头”
“姐姐跟人有约?”
“没有人,”浸月说,“黄昏早就过去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呢。”
“黄昏过去了,现在来,行不行?”一个身影闪过来,落月吓了一跳。江浸月哀哀地哭了。
“浸月,你怪我来迟了吗?”
落月见江浸月站立不住便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