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应了声,带小姐们向往静景轩走走。
“那人是我们的二叔?”路上晚秋问,“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以后就能天天见着了,小姐也要听二爷的话啊。”王妈妈说,话中透着些伤感。
“妈妈,刚才二叔叫我‘景儿’,可是爹和娘从来没叫过我‘景儿’,这位二叔是父亲的亲弟弟吗,我怎么从没听人提过?”景玉疑惑道。刚才一直被刚刚见面的二叔盯着,她觉得很奇怪。
“当然是亲兄弟,”王妈妈说,“只是这些年二爷一直在江南住着,头几年倒是回来一趟,那时候你们还不记事呢。”
“我告诉爹去,看爹怎么说。”晚秋说。
晚秋跑去找她父亲那会,她的母亲正不安地对着晚随之。“二弟,”沈氏说,“这次叫你回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沈家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李大人。”
“嫂子,别说这话。党同伐异自来无可厚非,沈兄听命于人也是身不由己,您不必负疚。”沈随之说,“我听说郅仕参倒了李大人,是真的吗?”
“郅仕进谗残害忠良,君主年老昏聩,幸而有端王爷力保,李大人虽身陷囹圄倒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沈氏蹙着眉说,“几天前几位名士上书请愿被郅仕抓了起来,身受剐刑而死,其苦万状。连尸首也或弃之荒野,或抛入浊流,惨不可言。你哥哥虽然逃过此劫,但是昨天又写了檄文声讨郅仕,当朝许多士子名流都签了名,我怕祸事离晚家不远了。”
“是福是祸现在不也没来吗,既然没来我们就还有时间绸缪,”晚随之云淡风轻地说,“命由己造,是福享着是祸受着,没什么大不了,您不必太担心。”
“你哥哥的意思是让你跟景玉说明真相,不过我想事情还不至于那样急,这些事明天再说吧。”她犹豫着缓缓地说,“这会儿书房的人估计也散了,你先去见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