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架吵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在家里哭了半宿,但是褚欣的事还得解决,第二天一早,她顶着哭肿的眼眸出了家门。
警局那边,有父亲的关系在,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那个流氓叫王德贵,他承认了所有罪名,被判了死刑。
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直不处决。
再往深处挖,我就挖出点有意思的事。
有人一直在暗中计划给王德贵减刑,并且王德贵在监狱里住的是单间,除了没自由,他过的不知道有多逍遥。
这一切自然是韩惠珍或者她的家人办到的。
我的推测,王德贵手里一定有韩惠珍指使他的证据,不然依韩惠珍的性格,她不可能为了王德贵一条命这么尽心尽力。
要查找这种事实,城里的赌坊和大烟馆都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地。
果然,钱撒出去,不过两日就有了消息。
王德贵有个相好的叫山杏儿,王德贵入狱之后忽然就搬了家,在四条胡同买了一处二进院。
并且还有极隐秘的消息,王德贵在监狱坐牢,居然能时不时出来去那处二进院那里过夜。
至此,我基本可以肯定,证据就在山杏儿手里。
她同傅云亭说起这件事,担心道,“您想一想,韩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居然能掌控整个警察系统,王德贵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由,这是多大的势力而这势力您和大爹爹都不知道,有朝一日他韩家要你们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傅云亭脸色有些不好。
如果不是这个女鬼,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这样的势力存在
“那你应该把这事告诉西木,如今警察系统归他管,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我一听梁西木的名字,皱了皱眉别扭道“我不去您直接告诉大爹爹不就好了”
傅云亭当然知道那一日女儿跟梁西木吵架了。
他想了想,温和道,“我,虽然我们家和督军府的关系不分你我,可你脑袋里要清楚知道,谁是君,谁是臣。要是我直接告诉大帅,将来有朝一日起了龌龊,咱们这就是告西木的状。况且这事是你查出来的,你去跟西木说,尚且还是小事可以慢慢查,可要是我去说,那就是公事,话说到明面上了就一定得有个结果,有的时候有些事得慢慢来。”
我听的一愣。
“爸爸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傅云亭笑了笑,“你个小孩子想这些干什么爸爸只是提醒你,这世间的事,万物都有法则,一旦违背了,就是给自己种祸根。大帅对我对你都有情有义,但这有个前提,是我效忠于他,我对他是忠心的。将来西木也是一样,切不可仗着咱们两家的关系胡闹过分,权利这东西有时候会蒙蔽人的心。”
我皱了皱眉,虽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可她已经理解爸爸的意思。
梁西木将来必定是称霸一方的人物,他不是普通男人,不能用对待普通男人的方式对待他。
想了又想,我特意挑了星期一,在梁西木开早会之前,把自己查到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了他。
她甚至已经大致查到韩家的关系网是如何形成的。
站在梁西木办公桌前,我把所有事一口气说完,末了,又说了自己的担心以及一定要来告诉他的理由。
不得不说,这件事惊到了梁西木。
其一是因为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其二,我仅凭自己,居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
他看我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些事,你怎么查出来的”
我挑了挑眉,“最好的情报来源一直都在最肮脏的地方,我花钱让人去赌坊和妓院,很容易就搞到了这些消息。”
听见赌坊和和妓院的字眼,梁西木下意识握了握手。
他很想训她,可他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今天再吵起来,就没办法收场了。
极力忍了忍,梁西木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道,“我,这些事情,你大可以交给我来做。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沾染这些东西。”
我眼眸动了动,正巧这时候丁鹤桥来敲门,周一开例会的时间到了,我看梁西木一眼,“你没事了我还要上学,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梁西木快速从桌子后面绕出来,紧走几步赶在她前面一把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一怒,仰头看他,“我没有跟你吵,是你总来找我麻烦,是你主动来骂我的”
梁西木怔了怔,失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就算担心你,也不应该骂你,所以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似是有些不相信。
她怀疑的看他一眼,“那你发誓,你以后真的不会管我那么多”
梁西木看她一眼,没吭声,我一怒,转身就要走,梁西木慌的拉住了她妥协道,“好我答应,”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可是适当的关心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