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就感到脖子一热,接着无数带着体温的水珠落入我脖子上,而后顺着脖子流进我心里。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牛青在里面正热火朝天的和周庆崆交谈,其中王叔不时夹杂几句,感受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又不禁想起和上官仪容分别的事,我的心此时只感到一阵又一阵莫名其妙的伤感。
“吱呀”门被我推开,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座的走不是一般人,这声音无疑像巨雷一样响。
“呦,贤侄,你来了正和你爹说你呢,快来和你爹说几句,毕竟进jūn_duì后,新兵表现好的话,半年才能第一次回家探亲,这机会可不好争”看见我后,周庆崆微笑道。
“嗯,多谢周叔提醒,我和我爹要说的昨天都说了,现在说也只是徒留不必要的悲伤而已。”我笑着摇头,我和牛青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自然和他没什么说的,再就是万一我戏演的假,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这样好歹被人说一声行事果断,不藕断丝连。
“哈哈,也是。男儿志在四方,向来都是有泪不轻弹,感情的事,压在心底也好,”周庆崆笑道,“小姑娘,你郎君进入jūn_duì报效祖国是好事,你想想,那时候余树为国立功,在点将台上受明皇册封,可是好事啊这一时的分别虽然难受,但放长远了看,你应该高兴才是。”
“嗯,多谢周叔提醒。但纵然日后建功立业,荣华富贵,却始终敌不过眼前相思。道理我都懂,不过暂时难以释怀罢了”上官仪容笑道。
“哈哈,这就好,我还怕你这小丫头就此记恨我带走你小情郎呢”周庆崆一笑。
上官仪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笑了一下,随即低着头躲在我身后。
“咳咳,小树、小飞,你们这要走了。我这当父亲的也再要唠叨几句,但jūn_duì了可别闲着,有事就干。刚才你周叔不是说了,新兵表现的好就能半年后回来,你们两个小子必须给我回来,而且要带着你们的成果,要不然你们就别回来了”牛青目光向我和王小飞一扫,颇有威严的说道。
这牛青的话里其他的意思也就我们知道,这话在我们听来是一个意思,在周庆崆听来又是一个意思。
“父亲教训的是,我们记住了”我和王小飞一点头。
“哈哈,余老哥,对孩子也就别管的太严了,顺其自然就好。”周庆崆笑道。
牛青摇了摇头“周老弟,你不懂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确实,作为一个当地人,周庆崆确实不懂我们的心理,在这地底世界待半年还行,这要是待一辈子的话,我想这里大多数人都会疯,倒不是在这里没地位什么的,只因为我们心里的眷属都在外面,我们不可能抛下外面的一切待在这里,哪怕在这里我们有在外面永远都不会有的的地位和财富。
周庆崆不懂,所以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表示反对,但我能从他眼里看出不赞同的意思,只是不说罢了。
“姨夫,我们该走了。”就在我们交谈时,门外一个活力十足的青年声音响起,但听这青年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是属于那种热血沸腾,停不下的人。
“嗯,知道了。唐巡,你先进来吧,和这两位公子认识一下。”周庆崆应道,看得出他对这侄子很是看重。
周庆崆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门开后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此人大概一米九左右,只穿着一套轻甲,从轻甲上泛着的青光就能看出来这轻甲很不错。因为那次周庆崆给我和王小飞每人送了一套,我现在就穿在身上,很舒适,但又很实用。
我专门查过,这轻甲叫青玄甲,是用精钢混合几十种特殊材料打造的,足以抵挡破城用的穿云箭。
再说这唐巡吧,这人相貌一般,但那一身的血腥气却是让人不敢小觑。他背着一把大剑,我估计这大剑有一米五长,一尺宽,整把剑就像是一块儿门板一样,看着这剑体上反射的乌光,我都怀疑这唐巡能不能把这剑给论起来。
唐巡一进来就对着周庆崆行礼“姨夫”
“嗯唐巡,来,这个叫余树,这个叫余飞,是兄弟两。你别看他们身子板没你大,但我敢打赌十个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小子日后可得好好和他们学学。哈哈,两位贤侄,这小子是我妇人大姐之子,自小就有几分力气,但不过是两把蛮力罢了,你们可得多教教他。”周庆崆笑着给我们介绍,但从他颇为得意的表情上看,这唐巡又哪里是空有几把蛮力。
“哈哈,周叔夸大了,我们兄弟哪有那么厉害”我笑道,“唐巡兄弟,日后我们兄弟还得向你学呢”
“余树兄弟,我姨夫说了你们厉害,那你们就是真的厉害,我可不敢自大。”唐巡颇为憨直的挠了挠头,冲我们一笑,但他那精明的眼神里哪里有半分的憨直之意。
都不是一般人啊我心里想,也难怪,以周庆崆的身份,他又怎么会找一个满脑子肌肉的人来帮助自己,哪怕这人是自己侄子。
“哈哈,余老哥,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临时驿站。”这时周庆崆突然站起来说道。
听完后牛青也站了起来“既然时间不等人,那周老弟就别耽搁了,毕竟国家的事要紧,我们兄弟日后再叙。”
“仪容,我该走了。”在这分别的时刻,我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些脑子里构思了无数华丽的分别语,此时竟忘得干干净净,全都化作一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