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升早已经看见絮絮叨叨的岳和声不耐烦,只是尊敬他年老,才没有暗箭伤人。这时见岳和声还敢用剑指着自己,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摘下挂在马上的硬弓,搭上一枚重箭,闪电般的朝岳和声射出。
这一支重箭仿佛一道流光,穿越过重重军阵,精准的命中岳和声的左胸。岳和声年过七十,又是文官出身,身上也没有披甲,立刻被这支重箭穿过左胸,以他年老体弱的身体,中了这一枚利箭,肯定难以幸存。
刘勇麾下的亲兵稍微估量了一下距离,大惊失色的说道:“将军小心,流贼阵中有神箭手,不下于蒙古鞑子的射雕人。老抚台距离流贼军阵超过百步,居然被一箭命中,将军还是后退几步,以免被流失射中。”
看见岳和声中箭,气息已经非常微弱,刘勇不由得想起昨日袭营的一幕,自己唯一的儿子刘冕,正是死于流贼射手手中。他的脸色铁青,用马鞭指了指李旭升,大声喝道:“所有家丁,随我踏破敌阵。”
昨日袭营作战,刘勇麾下的家丁已经伤亡不少,应该超过了三百人,所幸披甲的骑兵损失不算很大,战斗力还算强盛。
如果按照一般明军,伤亡三成部队早已经溃散。但是刘勇麾下的家丁大部分都是刘姓族人,这种以血脉亲缘关系组成的jūn_duì,凝聚力往往很强,战斗力也会非常强盛。
刘勇策马前冲,带着麾下的骑兵,朝着李旭升军阵冲锋。刘勇这些家丁,虽然身披铁甲,但是因为常年与蒙古人作战,人人都有一手好箭法,还能够转型为轻骑兵。
两方距离逐渐接近,刘勇麾下的家丁吹响了胸前的铜哨,校射的神箭手手持弓箭,朝着李旭升军阵射出一支羽箭,接着一阵阵箭雨落在李旭升军中当中。
随着距离逐渐接近,刘勇麾下的家丁射出了两轮羽箭,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手持马刀,杀气腾腾的朝着李旭升军阵猛冲。
这两轮羽箭,造成了十多名骑兵伤亡,尽管骑兵营大部分老兵都身披铁甲,但是胯下的战马却没有甲胄在身。
李旭升伸手一指,骑兵营迅速开始调整队形,因为城内地方狭窄,骑兵营的队形变得更加厚实,从三排骑兵变成十二排骑兵。
因为队形更加厚实,两军交锋的残酷性也更加严重,两方的士卒不停地落马,被后面的战马踩踏而死,短短的片刻时间,两军的伤亡加起来已经超过百人。
眼见官军战斗力如此惊人,李旭升眼中闪过几丝惊愕。自从骑兵营建军以来,官军往往都是一触即溃,还没有见过如此势均力敌的敌人。
从交战的伤亡比例来看,几乎达到了一比一。李旭升皱起眉头,脸上开始带着几分凝重,这一次战斗的地形对骑兵营比较不利,因为城内地方狭窄,骑兵营威力最大的墙式冲锋战术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只能与刘勇麾下的骑兵打烂仗,以命换命的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