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内几人乱作一团之时,但听得‘忽喇’一声,柴扉被人撞倒,三条汉子飞了进来摔在地上,连翻几个筋斗,最后哼哼唧唧的赖在地上不敢起身。黄蓉打量着赖在地上的三人,见当先的是个县衙门的都头,另外两个却是士兵。
张枫安顿好马车正要往茅屋走去时,正好到有三个人骑着马在屋门口大声呼喊,那都头用马鞭梢卷屋顶茅草,明显来者不善。他耳边又隐约听到茅屋内有少女的哭声传过来,便以为黄蓉有什么危险。张枫惊怒之间再也忍耐不得,运起‘事了拂衣去’,一个纵身,一手一个,先抓住两名士兵的背心,远远的掷进茅屋内,接着右脚踏在马背上一借力,左腿起处,踢在都头的背上。这一腿劲力好大,那都头肥肥的身子立时飞起,径直向屋内飞去。
张枫寒着脸走了进来。到黄蓉安然无恙的站在屋内,张枫瞬间放下了提着的心,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松。黄蓉见到张枫如此挂念自己心中欢喜不已。二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张枫走到那都头身边,抓住那都头的衣领,一把提起,喝道:“不想死就告诉我为何来此!”那都头吓得浑身颤抖,听到张枫的话后,颤声说:“大侠饶命呀!咱们也是奉著县太爷的差遣,你可怨怪不得。县太爷让我们告诉秦老汉今晚送到二十条蛇儿,不然就要用秦老汉的孙女相抵。”
张枫听到此处,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后。本想毙他们于掌下。转念又觉得在黄蓉和那对祖孙面前不好如此,就让两名士兵扶着那都头一跷一拐的向屋外而去。张枫临出门时,向黄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想办法平复一下那对祖孙的心情,黄蓉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处理了那三人,张枫把尸首扔在了猛恶林子深处。回到屋内,到那对祖孙已在黄蓉的劝解下停止了哭涕。那少女向张枫望了几眼,心中好生感激,只是怕羞,却不说话,取出手帕给爷爷抹去脸上泪水。秦老汉见孙女未被抢去,精神大振,突然爬在地下,向张枫和黄蓉连连磕头,那少女跟著跪下。张枫和黄蓉急忙扶起二人,说道:“老丈不须多礼,我等生受不起。”
待张枫和黄蓉重新坐定,那少女捧出两碗茶来,放在他们面前,低声道:“恩人请用茶。”张枫和黄蓉起身谢过。秦老汉道:“不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二人说了。秦老汉道:“若非恩人相救,老汉祖孙二人今日是活不成了。”当下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秦老汉本是广东人,因在故乡受土豪欺压,存身不住,携家逃来江西,见这林边有些无主荒地,就与两个儿子开垦起来。
岂知那森林是个毒蛇出没之处,不到两年,他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全被毒蛇咬死,只剩下秦老汉和一个孙女南琴。秦老汉气愤不过,回到广东去学了捕蛇之法,在林中大杀毒蛇,给儿子媳妇报仇。不久他开垦的荒地又被县中豪绅占了,没了生业,就以出售蛇胆蛇酒为生。好在这林中毒蛇奇多,又无旁人相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这**年来倒也有口苦饭吃。
到了去年秋间,县中来了一位姓乔的太爷。不知怎的,这位乔太爷偏喜毒蛇,先尚出钱买蛇,后来说道,人人都缴钱粮,秦老汉怎能不缴,限他每月缴纳毒蛇二十条,算是钱粮。秦老汉无奈,只得多辛苦一些,又教会了孙女相助,每月也就照数缴纳。那知到了今年春间,林中毒蛇忽然越来越少。本来遍地皆是,现下要找半日,翻石拨草,才找到一条。四月、五月勉力对付了,六月份的二十条毒蛇竟没能凑齐。乔太爷听说秦老汉的孙女美貌,乘机命人来说了几次,要纳她为妾。秦老汉那里肯依,这日太爷竟派了都头前来强抢,说是相抵蛇数。
张枫和黄蓉听了嗟叹不已,用过晚饭,秦老汉请二人安歇。南琴点了油灯,引张枫和黄蓉分别入房,低声道:“荒野之地,甚是污秽,恩人莫怪。”张枫道:“南琴妹子,叫我张大哥便是。”南琴道:“小女子那敢如此称呼……”“哼”黄蓉见张枫和南琴如此嘟着嘴哼道。黄蓉见张枫把目光转向自己,却转过身故意不理张枫。黄蓉上前两步,拉着南琴的手说:“姐姐,叫我蓉儿就好!”南琴待要答话,忽然三人只听得外面传来几声极尖厉的鸟鸣之声。南琴吃了一惊,手一侧,把灯油泼了少些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