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庭芝、泗水渔隐二人听得朱子柳呼和,虽有心依言行事,但那头陀东闪西晃,片刻之间连下七八招杀手,三人各自抵挡不遑,哪里还布得成阵势?
李庭芝三人奋力抵挡之余,耳边只听得那头陀哈哈大笑,叫道:“如若你们就这点本事,便都给我祭刀吧!”
掠阵的洪凌波闻言,眼见李庭芝三人势急,连忙在桌上抢起两只酒杯,径往那头陀背上打去。()
那头陀步步逼近之余,听到身后暗器风声,斜眼见是酒杯,当即吸口气封住了背心穴道,他主意已决,定要先将李庭芝三人打死再说,心想两只小小酒杯何足道哉。
哪知酒杯未到,酒先泼至,那头陀登觉“至阳”“中枢”两穴被酒流冲得微微一麻,他暗叫一声:“不好!酒已如此,酒杯何堪?”
只见那头陀想着,急忙倒转身形,一招‘倒踩七星步’,及时挥掌击落两只酒杯,掌杯相触,那头陀与洪凌波附在酒杯上的内力一碰,只感手臂一震,心中更增烦忧,惊道:“怎麽这小妮子劲气练得这麽强?”
但见李庭芝乘这空隙,扇子挥动,一阵劲风径向那头陀迎面扑去,接着朱子柳、泗水渔隐二人也各占定方位。
这犄角之势一布成,情势立变,李庭芝正面御敌,两旁朱子柳、泗水渔隐发招侧击。
那头陀呼呼呼三招,荡开三人来招,狞笑道:“不错、不错!有些意思了!”
他这句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此刻手上与李庭芝三人劲力相接,情势已是大不相同。()
却说双方相斗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是到了胜负即判、生死立决的关头。
只见得大厅之上人影幌动,那头陀在厅心滴滴溜溜的乱转,身形灵动,掌影翻飞,李庭芝三人却齐向後跃,退开丈馀,不约而同的舞动兵刃,护住周身要害。
陆立鼎、陆夫人、武三娘三人见状,赶忙牵著陆无双、程英、武敦儒、武修文四个小孩儿退後靠向厅壁,他们均知眼前四人这一番相斗实是非同小可,只要给谁的兵刃带到少许,不死也得重伤。
但见李庭芝、朱子柳、泗水渔隐三人全力施为之下,互相吆喝招呼,头上均是冒出腾腾热气,身上衣袍尽被大汗浸透,三人均盼先稳住阵脚,只要能在那头陀招数之中瞧出一些端倪,便有了取胜之机。
因着李庭芝、朱子柳、泗水渔隐三人都是这般的念头,於是各施生平绝技,将全身护得没半点空隙,先求己之不可胜、以求敌之可胜。
而这三大高手一出手便同取守势,生平实所罕有,但眼见敌手如此之强,若上前抢攻,十九求荣反辱。
斗到分际,只见那头陀站在中央,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拳头同时击出一般。
李庭芝等三人则分处三方,每人身前均有一片寒光来回幌动。他三人均知只消一人微有疏神,三人今日无一能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