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藏边五丑身上的压力骤失,不由得摇摇幌幌,就如喝醉了酒一般。他五人给洪七公、欧阳锋这两大高手的内力前後来回交逼,五脏六腑均受重伤,筋酥骨软,已成废人,便是七八岁的小儿也敌不过了。
只听洪七公喝道:“五名奸贼,总算你们大限未到,反正今後再也不能害人,快给我滚罢。记得回去跟你们祖师爷金轮法王说,叫他快到中原来,跟我较量较量。”欧阳锋也道:“跟我也较量较量。”
藏边五丑闻言连声答应,脚步蹒跚,往日的凶相霸气,永不复返。藏边五丑正要相携相扶的狼狈下峰,忽听得身后一声冷哼,五人转过身来,见出声的正是适才出手擒下他们的少年,登时心中嘀咕道:“江湖中那里钻出来这样一个古怪少年?”
眼见叶潇出声阻拦,藏边五丑知他武功了得,心存忌惮,更是不敢怠慢,当即恭声道:“不知少侠……还有何……吩咐?”只见叶潇此刻傲然袖手而立,看着藏边五丑冷冷喝道:“你们五个回去告诉金轮法王,就说如若他决意收留火工头陀,那大家就死战到底,我叶潇便在中原恭候大驾!看看到底谁怕了谁!”
藏边五丑闻言面色青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一时间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还不快滚!”叶潇舌绽春雷,大声喝道。藏边五丑好像是突然被震醒一般,如蒙大赦,当即转头就走,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却说另一边,西毒欧阳锋翻身正立,斜眼望著洪七公,只觉依稀相识,便对他喝道:“喂,你武功很好啊,你叫甚麽名字?”洪七公一听,又见他脸上神色迷茫,知他十馀年前发疯之後,始终未曾痊愈,於是说道:“我叫欧阳锋,你叫甚麽名字?”
欧阳锋闻言心头一震,觉得“欧阳锋”这三字果然好熟,但自己叫甚麽名字,实在想不起来,只得摇头道:“我不知道。喂,我叫甚麽名字?”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快回家想想罢。”欧阳锋怒道:“你一定知道,你跟我说。”洪七公闻言应道:“好罢,你名叫臭蛤蟆。”“蛤蟆”两字,欧阳锋自是十分熟悉的,此刻听罢洪七公所言,只感有些相似,但细细想却又不是。
他与洪七公乃是数十年的死仇,憎恶之意深印於脑,此时虽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的见到他就生气。洪七公见欧阳锋此刻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不由得暗自戒备,稍时后,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
洪七公见状,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只见他与欧阳锋两人拳来掌去,襟带朔风,足踏寒冰,在这宽仅尺许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两人身边乃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祸,因此上二人此刻是招招性命相拼,比之以前两次华山论剑的仅赌胜负,倍增凶险。
却说洪七公、欧阳锋二人此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但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只拆得十馀招,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欧阳锋当即叫道:“老家伙厉害得很啊。”洪七公也笑着应道:“臭蛤蟆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