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也就是这么一想,以刘悠的年纪绝不可能是走正常科举当的官,而他身上彰显出来的气质又恰好说明不是一般富豪之家的公子,估计是天都城某个大家族里的继承人吧?这样的人哪会造反!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起对刘悠深施一礼道:“老朽童泽山,代澧县百姓谢过县尊老爷大恩!几十年了,咱们澧县都没碰到您这样一个好官啊!”
童老这话还真不是奉承,从他昏花老眼中闪烁的浊泪就能看出来,这位老爷子是真心被刘悠那三条给收服了,只要这位县令在一任三年里真的能说到做到那澧县必然可以彻底的改头换面!
刘悠请童老坐下,但面se却仍是严肃,“本县虽年少,但有些肮脏事儿也并非不知晓,诸位莫要以为我可欺!今ri的章程出了这个县衙还要各位乡老乡绅代为监管执行,诸位的家人家丁也都最好约束约束,莫要作出什么让本县难做让大家难看的事情。今天就交个底,本县乃是陛下钦点,在澧县最多也就为官一任做做样子,咱们还是和谐相处的好,不然ri后也不好相见。在座诸位都是聪明人,自然懂我的意思。”
既然说的明白,刘悠也不再多留众人,端起茶杯便慢慢喝了起来。一众人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纷纷行礼告辞。
然后请了四位师爷到书房,澧县的大小事务刘悠根本就懒得过问,基调他已经定下了,剩下的交给师爷们去做就好。
钱粮师爷宋成最为年长,而且钱粮也是重中之重,刘悠便让四人以他为首,诸事商议而行,有不能决断的再告知刘悠。
刑名师爷赵刚是一位举子,从十六岁到三十岁一心打算走科举的路子当官,无奈屡试不中。最后灰心丧气,只好专攻刑名给人当幕僚师爷养家糊口。小小的澧县能有什么大案子,刘悠放心的将审案判案一事托付给赵刚,自己升堂什么的就免了,让人直接将状纸送到赵刚那里让他去判即可。
民调师爷刘禹是自家人,说是师爷,其实更像是大管家,不过是澧县的大管家。刘悠给他的任务就是没事儿去澧县的大街小巷溜达溜达调访民情看自己的政令执行的如何,对于那些乡绅刘悠并不放心。刘禹在刘家的时候就是一个长袖善舞聪明透顶之人,而且为人城府颇深,才被刘锡辰派到刘悠身边处理一些琐事。
剩下的一个人最年轻,叫冯旻,和赵刚差不多也是个落魄士子。但人家赵刚好歹还考上了举人,这冯旻自从考上秀才后就再没有进一步,不过他的运气不错,被刘锡辰无意中发现收在身边做些文书之事,这次也送给了刘悠。
所以刘悠虽然是名义上的澧县知县,但大权其实几乎都下放到了这四个师爷手中,就算刘悠一年半载的不过问事务澧县也能好端端的。当然,刘悠这么做也是因为澧县地小人口少的缘故,换了让他做一方知州他可就不敢如此托大了!
刘悠的三条政令通过冯旻润se之后便张贴到了澧县四门,加上各位乡绅的传播,不出两ri时间,澧县上下百姓都知道来了一位不爱钱的青天大老爷,就差在家里供上牌位ri夜诵经祈福了。
不爱钱就是青天大老爷,老百姓的要求是有多低啊!
五ri之内,几位师爷的工作也有了各自的进展。宋成那边做了一次大致jing确“人口普查”,户一千四百二十八,丁五千一百二十,总人口约有九千人不到,比刘悠在户部查到的数据多了一些。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少报一些人口就少上一些税嘛!按这样算,每年一丁税银一两,刘悠要缴纳给国库五千两银子,但刘悠还是打算只交三千两,前任都是这个数,不能自己来了就多交一倍吧?这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