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鸿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也不管刘震刘悠二人,几步奔到大帐门口,一把掀开门帘,只见一个斥候兵单膝跪在帐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一路不停的疾驰而来。
郑鸿一把揪住那斥候的脖领,二话不说拖入帐内,往地上一掷,喝到:“讲来!”
那斥候本已疲累至极,又被摔得七荤八素,喘息了几声才恭敬跪倒,抬眼见帐内只有三人,刘震他是认识的,但那个少年未着军服,却不知是何人。可眼珠一转,管他是谁,元帅让我说那便说呗。
“元帅,昨夜子时刚过,金关出兵三万步军两万骑兵进犯荣城,成德水将军亲率城中守军民夫壮丁守城,成功抵挡敌方攻城八次!黎明时分,我军箭矢she中敌方一位将领,金关人大乱,方有撤退之意。”斥候一口气说了这些,只觉嗓子冒烟,生吞了一口口水,才接着说道:“成德水将军见敌军败退,亲率一万骑兵出城追击,大获全胜,斩敌步军五千余。随后追至马苏峡小道,中了敌军的埋伏,大火烧至天明,无一人得以生还!我等城中斥候见成将军迟迟不归,沿路去寻,才发现……”
只听“啪”的一声,郑鸿将茶壶一把挥到地上,怒道:“成德水那个混账东西,误我天照军士xing命,当诛九族!”转而对那斥候大声训道:“成德水要出城追敌,你等为何不拦住他?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你们都看不出来!?要你们何用!”
那斥候苦着一张脸,想想自己昨夜起便没有下过马背,从东跑到西从西跑到东,跑来大营报信吧,还得被元帅训斥。可咱只是个斥候啊,连成将军的面都见不到,哪来的劝谏一说?再说成将军那一张杀敌争功的脸面大帅您有不是不知,他能听谁的?
郑鸿何尝不知道他这脾气对一个斥候发的毫无道理,可除了他其他二人一个是爱将,一个是钦差,一肚子邪火只能便宜了斥候。
刘悠听完斥候的禀告,思略了一会儿,倒了杯茶水递给那斥候,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守城之时,你可在城中?”
那斥候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又恭敬的递还给刘悠,说道:“在下荣城斥候营王振,见过……大人。昨夜因为突然受到进犯,所以我们斥候营一直在城中协助守城。”
“那你可知道金关那将领怎么会突然中我军箭矢的?难道那将军身先士卒扛着云梯攻城?”刘悠疑道。
“据说那将军是见屡次攻城不下上前督战之时被she中胸口坠马而亡的!”
“据说?”刘悠看了王振一眼,“你没看见?”
“没有,那时我只听到城上有很多人喊道敌将中箭落马了,并未亲眼见到。”
刘悠一笑,问道:“那我来问你,昨ri黎明时分的光景,若是你,能视多远?”
王振一愣,不明刘悠什么意思,老实回答道:“我们斥候营的眼睛耳朵是最敏锐的,那个时辰,我可以看到五十步左右!”
“那敌将有可能到离城五十步之内么?”
“这怎么可能,五十步之内万箭齐发没有几个人能活,哪个将军也不敢到这个范围!”
刘悠听到这,把脸一板,肃声道:“五十步外,便是连你也看不见,那如何说这将领是胸口中箭落马而亡!”**的有红外夜视望远镜不成?
王振急忙道:“昨ri城上兄弟们都是这么传的,小的并无半句虚言啊!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问询荣城众人!”
刘悠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我会问的。我再问你,成德水将军率军追击出城,杀敌步军无千余人,你可曾亲见?”
王振见这少年屡屡发问,而军中的正主郑元帅、刘将军却一言不发,心中满是疑问,看这少年的权势,莫不是皇室中人!
收拾了下心中的震惊,倍加恭敬道:“那时斥候营已派出三个小队随军出城探查敌情传递消息,往来报信中得知斩杀五千余敌军,此事确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