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么?”景洪帝微抬眼帘,两道jing光直she刘震。
刘震赶忙跪倒,磕头道:“末将知罪!”
“何罪?”景洪帝的问话中依稀带着一分冷嘲。
刘锡辰不经意的转了转眼珠,仍没有抬头。
刘震是个实诚人,赶紧把刚才请罪的话又照实说了一遍,心中却暗自有些埋怨父亲和弟弟,不是说陛下不会追究么,难不成还真要定西路军败仗的罪责?
景洪帝不耐烦的打断刘震,冷哼道:“朕依稀记得你几年前还是一个武将!”
刘震抬了抬头,莫名的看着景洪帝,一时不知怎么往下接,只好磕头。
景洪帝见他不答话,气的一拍龙书案,骂道:“好端端的武将你不做,偏要学那些文臣玩心眼,当朕是无道昏君不成!”
“臣有罪!”刘锡辰见景洪帝发怒,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倒磕头,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伺候了景洪帝近二十年,虽说伴君如伴虎,可二十年的时间怎么也能把老虎的习xing摸透了。
同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刘锡辰的心中,让他眼前一亮。
以景洪帝的眼光,刘震禀告完这两次败仗的前因后果之时,他就已经做出了和郑元帅相同的判断,同样,他也知道西路军的高级将领们也做出了有jian细的判断。他知道刘震如此拐弯抹角是怕朝中有人对郑元帅不利,可这也同样是景洪帝生气之处,试问有哪个皇帝喜欢臣子当着自己面玩心机,尤其是一向认为老实可靠的武将。
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突然成了调戏妇女的恶棍,角se的突然变换往往更令人难以接受。
见刘锡辰也跪倒,景洪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刘锡辰道:“刘爱卿又有何罪?且起来说话。”
刘锡辰却没有起身,对着景洪帝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微臣管教无方,放纵犬子,犯了欺君之罪,实在罪该万死!”
刘锡辰了解景洪帝,景洪帝何尝不了解这个自己最喜欢的臣子,见刘锡辰惺惺作态装可怜,笑骂道:“朕让你滚起来回话!”景洪帝指着刘震对刘锡辰道:“你这儿子的xing子谁不知道,要说不是你教的那一套,你觉得朕会信?若说他犯了欺君之罪,我看你便是教唆欺君之罪吧?”
刘锡辰爬起来,拍了拍下襟,苦笑着回道:“陛下,这罪,微臣不敢领……”
“哦?那谁领?”景洪帝略带兴趣的问道。
“此事是微臣幼子给出的主意,微臣心想西路军乱不得,若是朝中那些大人听岔了有了别的心思,这不是给陛下添堵嘛!死罪!死罪!”说着死罪,尚书大人却是一脸讨好的笑。景洪帝身边的两个太监早见惯了这对君臣的这种场面,仍是不禁暗叹刘尚书的圣宠果然无人能及,愣是把一家三口供出来给陛下出气。
景洪帝没有在意刘锡辰的讨笑,低头沉思了一会,正se说道“没想到刘家也出了个严子郢这样的小家伙,不过刘爱卿,朕并不想看到你那小儿子变成第二个严子郢!”
说道严子郢,刘锡辰也收起有些谄媚的笑容,一躬到地道:“臣遵旨!”
“也罢,过几ri腊八,你带着你那儿子进宫来,朕要看看你那……十三岁吧?十三岁的孩子是个什么模样。”景洪帝似乎有些倦了,说罢端起青花瓷的茶杯,示意刘家父子二人退下。
要知道,面对臣下,端茶送客已是给予了极大的殊荣,刘锡辰赶忙领着刘震跪下再次磕头谢恩。
“对了,小家伙叫什么来着?”景洪帝冷不防问道。
“犬子刘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