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月冷丁想起父亲交代的话,她语气深沉,略带沙哑,“妈,先不要。我要先联系王宝贵。”刘满月联系王宝贵的意图不是责骂和验证。而是让他表达一下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方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打不通,或者是不会接通手机的。而且,客观的说,自己和刘满月都败在林可儿的下风。如论如何,都是拼不过的。
果然,刘满月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里面的声音很暖心很温柔: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刘满月反反复复疯狂的打了几十遍,依然如此。
邓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对方卉说:“姑娘啊,你们都是一样的命,王宝贵对不起的不单单是月儿,还有你啊。你好好劝劝月儿,姊妹两个好好聊一聊,解解心宽。”
“阿姨,我知道。王宝贵这么做太不配做人了。简直和王老二没有什么两样。我和满月居然同一天到达,他居然一个人对付了三个。那个叫林可儿的,难道不也是一个可怜虫么。我真不知道,也根本想不到,王宝贵比他大爷还厉害,这个大学算是白上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最起码的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不懂得尊重,更不具备人格,让道德去狠狠的鞭策他吧,这个没有底线,没有心的人。”方卉如此谴责王宝贵,是因为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被王宝贵像提线木偶一样,耍来耍去的。表姐的后面是林可儿,林可儿的后面是刘满月------如此折腾,让方卉对王宝贵彻底改变了看法。印象直接减分。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对任何一个女孩儿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刘满月对爱情的认知堪称经典了。她没有想象中的欲死欲活,大吵大闹,骂个王老二和王宝贵狗血喷天。甚至去砸玻璃。没有,一切都没有。刘满月出乎岂料的冷静,倒是让人害怕。
“妈,我想再去一次。”刘满月声音虽小,却铿锵有力。
邓亚茫然地问道:“去哪儿,月儿?”
“去找王宝贵,我要当面让他说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不肯,我就死给他看!”
“满月,你也太傻了吧?根本就不值当的啊。你这么远去了,他再来个躲猫猫,你岂不是自讨苦吃。王宝贵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王宝贵了,你醒醒吧,满月。”方卉彻底动了恻隐之心。她本来是生是非的,看热闹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满月居然如此专一,固执。
“唉,宝贵这孩子咋说变就变了呢?当初还是在我们家白的升学宴。等于承认了他是我家的女婿。这以后让我们家颜面何存啊。”邓亚抚摸着女儿的头,“方灰姑娘刚才说的对,你不能去,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活受罪。听妈妈的,慢慢的忘记了就好了,等你爸回来,咱们在一起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收这个尾巴。”“不,我是一定要去的!”刘满月的口气不容反驳,非常坚定。
之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和刘满月所面临的。她自有主张。也就是说,看不到事实,她也只能确定有这种事,而且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但是,以刘满月的性格,她可不是人云亦云,随风草倒。这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儿,明明知道,自己已然和方卉一样,被狠很地耍弄了。并且是那么的残酷。但是,刘满月要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面前,说出一个来由。又哭又喊又大又闹,那不是她刘满月的风格。不符合她的人生观和爱情观。
“满月,你真的别傻了,行不通的。”方卉都在替刘满月着急了。
“是啊,月儿,没有用的。你没有听小卉姑娘说,那丫头很有钱的,肯定也是有来头的。咱们争不过的,听妈妈的话,别去了,月儿。”邓亚苦口婆心,几乎无计可施。
刘满月摇摇头,你们如果不让我去,我记只有死在家乡了。“
”什么?!月儿,你千百万别吓唬妈啊。难道你的妈妈和爸爸还比不过一个王宝贵么?你如果寻了短见,妈妈也不活了,你前脚走,妈妈后脚就到。“邓亚带着哭腔搂着女儿,好像稍一松手,刘满月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刘建国回家来了,铁青着脸,勉强和方卉打了个招呼。
方卉说道:“叔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满月有什么事情,就去歌厅找我。”说完,随身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在了刘满月的手心里。
“姑娘,辛苦你了。”邓亚感谢着。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卉姑娘,你这东西放在这里不合适。出现了这种情况,就更不合适了。你要不先带回去,或者寄放在谁家,怎么说也比放在这里强啊。阿姨给你找出租车去。”邓亚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这------”方卉看看刘建国。
“刘建国绷紧了脸,气哼哼的说道:“没错,月儿她妈说的很对。我们和王老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带给王老二的,放在这里,那成了什么?”刘建国怨气十足。
方卉很无奈,又觉得人家说的在理,只好大包小裹的,又拎了起来。刘满月帮着提了一箱类似饮料的东西。
“满月,我看,都丢掉算了,谁愿捡谁就捡。”方卉征求着刘满月的意见。
刘满月轻轻摇头:“不妥,一码论一码,王宝贵对不起我们,和他孝敬王老二,那是两码事。一会儿出租车来了,你就先拿回去吧。”
方卉本身来的目的也不是送东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东西索性就带回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捷达出租车开了过来。大家把东西都塞进了车里,然后和方卉挥手再见。
“败类,无耻的败类!”邓亚和刘满月走到门口,就听到刘建国在房间内大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