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令牌还在门房里,许是那些贼人走时忘记了……这等大事,小人怎敢胡言?”
李放的脸,刷的一下子煞白。
“曹参!”
李放大喝一声,曹参二话不说,骑马直奔南门而去。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在李放而言,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受。特别是周遭那一双双眼睛看着他,目光中大都是带着不解和疑惑,但也有一些,却是包涵敌意。
堂堂县令,和盗匪勾结?
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的话,车裂腰斩,怕都是轻的。
一会儿的工夫,李放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曹参神色有些沉肃的回来了。他跳下马,看着李放,但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了刘阚。
刘阚还是还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李放,什么话都没有说。
曹无伤的父亲,曹亭长忍不住问了一句:“县主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令牌可是真的?”
令牌……毫无疑问是真的!
李放拿着那块令牌,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反倒是一直沉默无语的萧何,突然间走出来,从李放手里抢过令牌,扫了一眼之后,露出不屑之色。
“贼人终究是贼人,做的虽然像,却不是真的……尔等居然连大人的令牌也能认错,真瞎了狗眼。曹参,立刻把这几人给我拿下,打入大牢之中,等候县主大人随后发落。”
“冤枉,冤枉啊!”
几个门卒大声呼喊,但却无人理睬。
不得不说,萧何在沛县的声望和地位,真的是很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李放撇清。
刘阚瞳孔一缩,盯着萧何。
而萧何却若无其事的朝着刘阚笑了笑,“刘兄弟,适才大人怕也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未必真的是说你和盗匪有勾结……你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这么多的人。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如今当以辑凶最为重要,更何况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莫耽搁了。”
有意无意间,萧何把李放就淡化了。
周围的人也连连点头,“萧先生说的不错!刘生还是先别计较这些琐事,辑凶最为重要。别留了贼人在城里,大家都不得安宁……刘生,今日之事就算了吧,且先算了吧。”
刘阚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萧何,而萧何也毫无躲闪的迎着刘阚的目光,两人凝视了许久……
萧先生,您这是要和我作对吗?
刘生,非是我要和你作对,而是你太狠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萧先生,若非李放雍齿先找我的麻烦,我怎可能闹出这种事?
可是雍家满门三十七口人,可曾惹你了吗?
既然他们心怀不轨,那就要做好准备……如果他们赢了,我的下场,只怕不会比这强。
但你却还活着!
刘阚与萧何,在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每一个眼神中的含义,彼此都心知肚明。
刘阚的目光渐渐阴冷了下来……
虽然不惧刘阚,可是萧何依旧被刘阚目光中所蕴含的杀机,激灵灵心中打了一个哆嗦。
刘阚突然一笑,“既然萧先生这么说,那刘阚怎能不从命?县主大人,依我看这件事您还是好好的追查一下吧,说不定有奸细?说不定那奸细就在您身边?您可要好自为之。”
说完,刘阚拉着吕嬃的手,扭头往回走。
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曹亭长走上前,拍了拍刘阚的胳膊,“阿阚啊,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事情,的确是晦气。一会儿记得用柚子叶刷一下身子,能除去身上的晦气呢。”
曹亭长真是个老好人,到现在还没有清楚这里面的玄机。
刘阚轻轻叹了口气,“曹叔,多谢你的提醒了……呵呵,要是人们都能和您一样,盖有多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阚回头又看了一眼萧何。
而萧何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强自一笑,转过了身去。
“阿阚,我们现在怎么办?”
吕嬃拉着刘阚的手,轻声的询问道。
怎么办?刘阚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晚的风,带着一股子燥热,更包含着浓浓的血腥气。
刘邦,如今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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