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通明,温暖如春,原随云安然就坐,他的姿态镇静,神情安定。就算是在平时似乎也对自己的仪表苛刻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这绝对是世家子弟中才有的风范。宇文阀虽也是世家,宇文无敌却不得不承认与原随云相比,自己更像是一个土匪。虽然实际上却是相反。他苦恼的思索半晌,却还是没有想出天下间除了四大门阀外还有哪个有名的世家能够培养出如此出众的人才。
虽然舱中摆开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原随云却连动也没动,只是轻轻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优雅的举杯,但也是浅尝则止。
好象是为自己无法理解原随云的来历而羞愧一般,宇文无敌叹息一声,忽然道:“阁下难道不需要验证一下酒中是否有毒么?”
原随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不必。”语气虽淡,却有种让人无法言语的傲气,忽然间,宇文无敌觉得自己虽然依旧无法了解这个人,却已经能够理解他的骄傲。
只有对自己绝对有自信的人才有的骄傲。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闷头喝酒。
舱中一时间陷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中。
原随云神情一动,忽然问道:“这艘船上的人看来真的非常重要?宇文兄真的不知道他们送的是什么秘密人物么?”
宇文无敌愕然道:“什么?”话由未毕,忽的全身一震道:“有祸了。”身形一闪,也未见如何动作,已经从船舱中翻到了舱板上,且迅速隐入桅杆下,不至让人发现。
“宇文兄可知这是谁人的战船么?”原随云淡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宇文无敌愕然的朝身后望去,讶道:“公子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宇文无敌心中大震,原随云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发觉,岂不是他想取自己的性命也容易得很。
淡淡一笑,原随云道:“就在刚才。”目光向海上‘看’去,漆黑的瞳孔中也似泛着异样的色彩,又是,东海之上么?
循他目光望去,宇文无敌眉头越来越皱得紧。只见月照下的前方河道处,两艘大船由支流驶了进来,拦在前方,来势汹汹。
宇文无敌皱眉道:“是李子通的船,也不知是什么人有此能耐,竟劳动李子通的大驾。”语气一顿,接着道:“李子通是东海的黑道霸主,心狠手辣,先在长白山起义,渡淮后曾拥杜伏威为领袖,后来不知为了甚么原因与杜伏威反目,率众占据海陵,自称上将军,声势极盛。他的‘竹节铜鞭’形如长棒,名列‘奇功绝艺’之林,可软可硬,专破内家真气,非常厉害。若这躺是他亲来的话,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心中却盼着最好如此,那样亦可浑水摸鱼,逃离原随云的掌握。
原随云笑了笑,哂道:“若是他的‘竹节铜鞭’与冰玄劲一般名不副实,却妄自尊大,岂不可笑。希望这所谓的‘奇功绝艺’不要令我失望。”
宇文无敌虽然心中恼怒,却知以他差距神远,与他动手与找死无异。只有佯装没有听见一般的向舱板上看去,这不经意的一眼,令他心中陡地一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心中一叹,双眼向原随云看去,奈何?若是能够将此人收入麾下,在宇文阀中定可站一重要席位。
这条船上的人显然在武道不但与原随云相距甚远,甚至连宇文无敌亦比之不上。船上警报到此刻方才骤鸣。
十多名巴陵帮的好手都奔了出来,其中六七人在人群中显得异常的显眼。他们跑到甲板上,神色谨慎的看着逐渐靠近的两艘大船。
宇文无敌解释道:“那跑在前面的几人,穿白衣服的是巨鲲帮帮主云玉真,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的确有几分能耐。挨在他旁边的是原来是人称‘骚娘子’的萧大姐,他是萧铣的妹妹,手段高明无比,就算是老谋深算的男子亦常常遭了他的道,据说萧铣的许多策略都是由她来谋划,乃是萧铣的左傍右臂一般的人物。”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至于哪个小白脸,是巴陵帮的香玉山,此人最善作戏,然而心计十分高明。”眼光又落在甲板上的另两位气质迥然于常人的青年男子身上,眼中杀机浮现。阴冷道:“此二人则是最近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分别是……。”
“寇仲,徐子陵!”一直没有说话的原随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也让宇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