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论,实话实话是不可能了,但是适当的实话以及真情的演说、加上两个功法的好处,应该还是能留下不少人的。
送走了多古,安诣上了楼,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绵延到地平线的城市。
繁荣、先进、智能、和平,生机勃勃。
“咔。”身后一声轻响,安诣没有回头,他知道是阿瑞斯。
“对不起。”阿瑞斯轻声说道。
安诣似乎被城市的远景勾去了注意力,他没有回头,不经意地问道:“对不起什么?”
“让你做了不愿做的事。留在这里,守护安森斯特城,面对公民们的责难和误解。我知道你的脾气,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如果没有我,你会一走了之,不会费力去让别人改变对你的看法,也不会为对你怀有敌意的人以德报怨。”阿瑞斯就站在安诣的身后,他贴得很近,微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呼吸触碰到安诣的发丝,亲昵却又战战兢兢,不敢触碰。
安诣听了这话,视线从远处收回,转过身去看着阿瑞斯。
阿瑞斯的表情很沉重,带着犯了错的愧疚,还有些不知为何的害怕。
安诣轻叹一声,说道:“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忘了,来到这里最开始的那些日子,为了洗白我的名声,我也配合做了不少事,不是吗?
是,我的确觉得挺累,但仅仅是身体上的累而已。我并没有觉得去维持这个城市的和平,是多强我所难的事。你看,人生那么长,总有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而我愿意为了你做这些改变。”
阿瑞斯呼吸一窒,抬起头看着安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那双眼中像是有一汪温柔的湖水,荡起的涟漪是安诣包容的笑意。
安诣又轻笑了一声,身体前倾,把额头抵在阿瑞斯的肩上。他把自己这一刻的表情藏了起来,然后才让略显脆弱和寂寞的声音从嗓子里流泻出来。
“阿瑞斯,你知道吗,我的时间停留在地球末世的那年。而现在,我隔着那年有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离、还有空白了千年的时间。我回不去了,属于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了。”
“我现在只有你,阿瑞斯。所以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
阿瑞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声,然后用力抱紧了安诣。
“你说过。”阿瑞斯的声音有些哑,是因为极力压抑情绪的后果:“末世逃亡的那几年,你说等丧尸被消灭干净了,我们就搭一个房子,自己种田,养些家禽,没事打打猎、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就这么两个人一辈子过下去。
等这次兽族的事情过去后,我们就过这样的日子吧。”
安诣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阿瑞斯泛红的眼,心里蓦然塌陷了一块,塞满棉花,软得舍不得触碰。
“傻啊你。好不容易守住了城,难道还拱手让给别人?既然要保护这些,那就做到最好,坐回属于你的元祖的位置,以后就算我嚣张跋扈,你也能罩得住。”
“嗯。”阿瑞斯也笑了,他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安诣的唇,安诣微笑着分开唇瓣,侧头温柔地与阿瑞斯的唇舌纠缠,让舌尖的温度融化了彼此,那份想要守护对方的心意,顺着滚烫的温度交融,交织成不用言语的默契和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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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发布会的时间并没有公布具体,但是从一大早开始,元祖广场就人满为患,逼得不少商店都暂时关门,免得有人趁乱找麻烦。
这种大事,尼莫一定是不会错过的,还把这些日子因为一起实验而有了革命友谊的苏尼也一起拖了过来,驻扎在马斯的花店楼上,旁边还有在这打工的托马。
“安诣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吗?”马斯倒一派悠闲,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发布会。
三人互相看看,然后齐齐摇头。
尼莫叹气:“安诣这些日子不是出事儿就是闭关,想跟他联系都难,更别说套话了。”
马斯微微挑眉,笑道:“我听说他重开了安家学堂。”
苏尼大惊:“咦,不是只是把庄园改成了种植园吗?而且,安诣他当老师?我有点想象不出来。”
“安诣很厉害的!”这时候,托马连忙帮安诣正名,激动道:“他在地下……我是说在森林里,很厉害的!”
因为有阿卡金的嘱咐,所以托马并没敢透露任何关于兽族的口风,话到一半,只好咽了回去。
“行啦,我们都知道他很厉害,可很厉害和当老师是两回事。”尼莫拍拍托马的肩,说道:“我完全想象不出来那家伙当老师的模样,感觉他会教出一个混世魔王班出来。”
魔王?
托马记起安诣用精神触须杀那些老鼠的利落模样,干巴巴地吞了口口水——完全有可能。
“嗯?好像来了。”这时,马斯站了起来,看向远处的天空。
尼莫三人连忙趴在栏杆上,各自摸出望远镜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