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娘迈步入内,她们瞧见也只当没有瞧见,并不上前见礼。
沈昕娘不以为意,亲自请香,恭敬在门外叩拜,三拜之后,才迈步入内,为自己的母亲上香。
沈昕娘跪在蒲团之上。
垂着头,一直在心中描绘着母亲的形象。
可努力半天,却是枉然。
她不记得,丝毫想不起来。脑中许多混杂的记忆,却没有一个能和“母亲”对上号的。
那她脑中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是谁的记忆呢?
那治了她病的道士,在她手心留下阴阳太极图的真人留下的?
祠堂里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门外枝头上蝉鸣的声音。
如此安静的环境,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最应该能唤起她脑中些许的记忆,不是么?
忽而“砰——”的一声。
祠堂里猛然暗了下来。
沈昕娘睁开眼转过身,又听得“啪”的一声,落锁的声响。
祠堂的门,被从外头锁了起来。
“娘子!娘子……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丫鬟惊慌叫道。
听闻有细微的脚步声匆匆而去。
沈昕娘脸上却不见慌张。
“娘子,咱们,咱们被锁起来了呀?这,这可怎么办?”丫鬟急道。
“等吧。”沈昕娘从蒲团上起身,摩挲着自己的掌心,心头平静如水。
“啊?等什么?等人来救咱们么?”丫鬟问道。
“等着看,是谁要把咱们锁起来。”沈昕娘淡然道。
“母亲!我不喜欢她!就是要让她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我看到她……”沈五娘没说完,被沈四娘轻轻拽了一下。
后面的话,她便咽下去了。
翻着账册的朱氏闻言抬头,看了沈五娘一眼,视线又掠过后头的沈四娘。
“四娘,你说。”朱氏笑道。
朱氏三十多岁,保养得宜,脸上总是一副温柔轻笑的模样。
但沈四娘却十分清楚,不管她在人前笑的多么温柔,可惩治起自己的姨娘来,却丝毫不会手软。
“回母亲……是……是……是因为,我和五娘看到她在花园里私会齐王爷,举止……轻浮,和齐王爷拉拉扯扯……五娘看不过,这才……将她锁在祠堂里。”沈四娘结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