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安宁脸沉如墨,“竟有这样的事,给我盯紧了,若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发卖出去则是了。”
安宁脸黑,在她的认知里景曜和景佑,就算他们俩如今已经十三岁,就算这个社会的孩子早熟,可在安宁看来还是个孩子。景曜和景佑虽说是练武,可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一年比一年大了,又是这般人品才情,恐怕日后府里抱有这样念头的丫鬟少不了。
只不过他们俩才堪堪十三岁,周岁也不过十二,还是粉嫩花骨朵,这秋云倒是好心思,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不顾了。可安宁怎么也不愿自己养大的孩子被辣手摧花了!
在这妻妾并存的时代,安宁也没有想过给景曜和景佑灌输什么现代婚姻思想,但是安宁也不想给他们未过门的妻子添堵。虽说大家子弟婚前纳妾是不允许的,但是通房是可以存在的,多由母亲安排,要么就是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在她这里,安宁都不准备有。说来也怪,做儿媳妇的时候对于婆婆塞给丈夫的通房各种嫉妒恨,等到升级做婆婆,又对给儿子屋里塞通房这件事乐此不彼。多年媳妇熬成婆嘛,只不过安宁做人儿媳妇时也就短短几个月时间,没怎么到堂立规矩,受到婆婆刁难,因而也不准备做那‘恶婆婆’。
像蒋家有条不成文的风气规矩,那就是不纳妾不收房,唯年过三十五无子方才考虑纳妾之事。这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很神奇的了,但这条却给女方添了不少好感。安宁还想着张家是不是也来一条如此规矩,省的日后后宅不宁。原本张家几代单传,子孙有限,这条规矩万万是行不通的,只不过这代张家有四个男丁,总算是开枝散叶。枝繁叶茂了。
时间过得真快,安宁有些恍惚,张瑶如今有了第二个孩子,张玫也怀有身孕。就是景曜和景佑也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安宁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下这俩孩子平日里注意一下,只是觉得这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索性叮嘱他们房里的嬷嬷,盯紧点,别闹出什么‘辣手摧花’的事来!
安宁难得厉声说话,染翠见安宁正色,忙不迭的应下。退出去了。
这件事也给安宁提了个醒,景曜和景佑一年比一年大了,亲事也得开始操心了。
无巧不成书,过了几日顺忠郡王府下帖子,安宁还有些纳闷呢。这顺忠郡王乃是宣武帝的堂叔,这两代皇位之争皆是惨烈,死的死,废的废。这顺忠郡王算是皇室里辈分最高的了。只不过在今上登基前,顺忠郡王支持的不是今上,虽今上面上宽仁不计较。但从封号上就可见一般。
顺忠郡王倒也知道皇上对自己的防备,也没实权,谨慎着不被皇家抓到错处。原本顺忠郡王的大女儿嫁到傅家,也有些卖好的意思。这些年顺忠王府是越发低调了,像这宴客的事就很少见,所以安宁才有些纳闷。
等看到顺忠王妃跟前的少女,安宁算是明白了些,大抵是为这位郡主找夫家的。只不过宗室女的亲事不是该由皇后操持吗?这私下里算是怎么回事?
这郡主安宁曾见在傅大太太处见过一面,当时还有青萝的内侄女玉琪,对比之下才显出大家风范来。对这位郡主的印象很好。原本安宁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谁知道紧接着皇后召命妇进宫,言辞间暗示了为郡主选夫的那么个意思。
这事安宁原本想不管她家什么事,都城权贵多如牛毛,顺忠郡王即便再不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皇上的亲堂叔,他的嫡长孙女,一个郡主的封号是少不了的。怎么也得门当户对不是,这般想想,安宁就淡定了……
哪知道当天张致远回来,就和安宁说皇上有意将毓秀郡主许给景曜。
晴天霹雳!
“这,景曜他才多大啊,!好端端的怎么被提名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再说京城那么多未婚的青年俊杰,一捞一大把,怎么也轮不到咱家啊?”安宁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潜意识里安宁还是不愿意和皇家牵扯上,有个大老爷战战兢兢为朝堂办差为国效忠,生命安全还时不时受到点威胁就够了。哪能再让儿子绑上去,再说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这茬,感觉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没谱!
张致远闻言即无奈又好笑:“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这件事尚未敲定,只是那么一说。”
安宁朝他翻个眼,道:“等到板上钉钉了,那可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我倒是纳闷,怎么无缘无故的皇上会知道景曜?”
张致远沉吟道:“这我不知,只是今日私下闲谈时,皇上说起来那么一句。顺忠郡王这些年忠于皇家,皇上感念其诚,欲优容与他府,顺忠郡王世子也被启用。”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致远,这冠冕堂皇的话亏大老爷还真能说出口,大老爷政治敏感度和深度皆不是安宁可比拟的,被安宁这么看着,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假,也有那么丝尴尬。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瞬间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