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这事还没查证,她在心底,已经给卫珏安上了罪名儿了。
无论怎样,卫珏这个女子,倒真是留不得,她既是在皇帝心里边留了映象,便不能草草地打发了出宫了,一定得让皇帝对她死心才行。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你亲手所绣这帕子,想必也是你身上常带的吧”太后冷冷地道。
卫珏垂了头,脸色煞白,似有难言之隐,看在太后的眼底,更添几分疑意。
卫珏缓缓抬起头来,眼底水光一片,“太后娘娘,这帕子,的确是我亲手所绣,奴婢绣了许多这样的帕子,奴婢有罪,让纳兰大人蒙尘”
太后怔了一怔,见她这样快的便认了罪,倒有些吃惊,抬眼往下望去,见她眼底波光盈盈,脸色一片苍白,脸上似是极为后悔,便道“你倒是承认得快,如此说来,你与纳兰容若,的确是旧情了”
卫珏瞪大了眼望定太后,“太后娘娘,奴婢却有些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旧情”
她脸上一片的张惶,盈盈的眼眸似有水滴下。
太后心底忽升起股怒气,“真把哀家当成了傻子不成,你刚刚才承认了,这帕子是你绣的,怎么,这一眨眼功夫,便矢口否认不成”
卫珏点头道“奴婢的确承认了,这帕子是奴婢绣的,奴婢同时还绣了许多”
太后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如此暖昧字眼,绣在帕子之上,还是是有私情是什么”
卫珏眨着眼睛,眼底的水光似在汇聚,眼看要落下来了,却生生地忍住,“太后娘娘,这帕子是奴婢绣的没错,可却无关乎私情”
太后见她一眨眼便死不认帕,反倒平静了下来,心想她既一开始已然承认了,接下来再怎么狡辨,都是枉然。
她微闭了双眼,道“那关忽什么”
卫珏脸上现了丝羞惭来,“禀太后娘娘,奴婢初入纳兰府时,被老夫人可怜,指派奴婢替纳兰大人斟茶递水,磨墨添香,奴婢粗识文墨,自是知道,纳兰大人的诗词是极好的,在坊间巷子更是被口口传颂,奴婢那时,便生了不二之心”
卫珏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抬起眼来,朝太后望了一眼,又瞬极垂头,象是极为羞愧的样子。
太后微睁双眼,见她这般模样,心底更升起些不豫来,复又把眼眸闭上。
卫珏便接着道“自少时开始,奴婢阿玛被捕入狱,家境由富贵转来贫穷,被老夫人接入纳兰府时,乍又见了那般的富贵荣华,心底更是失落,因此,便起了些私心”
太后听到这里,渐渐感觉不太对头,不由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朝她望定,道“起了私心你莫不是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卫珏点了点头,同意太后之言,“不错,奴婢的确有这般的想法”
太后见她一口承认,心底松了口气,心道,有你这句话便好她连眼角扫了扫几重帘子后边皇帝在那儿听着呢,他不是不相信么,今日,便让他听耳听听,他心仪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帝至尊至贵,怎么能将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子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