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心底烦闷的是,略一走动,她便感觉脚痛得厉害,这一次,倒真是扭着了脚了吗
她想想五日之后便是复选,也不知道脚如果扭了,会不会因仪态不美而被刷了下来
明知道不可能,她却不由自主地幻想。
忽地,她又听到了低低的叹息,身上不由起了层寒意,大声道“是谁,谁躲在那里”
她有些后悔,为何将那两名宫婢早早打发走了
瓜尔佳氏在后宫的势力并未被根除,说不定早派人守在了这儿,只等着取她的性命。
可她们的动作竟那样的快
卫珏的心如波浪一般起伏起来,心底一派的胡思乱想。
可那叹息之声却又消失了,四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刚刚她所到的,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一小段路,便到了灯火通明之处,卫珏站起身来,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走了几步,花盆底子鞋鞋底太高,实在让她无法再往前行,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处寂静无声,连人影子都没有一个,咬了咬牙,弯下腰去,把那花盆底子鞋除了下来,提在手上,光穿了袜子往前走。
依旧规矩,她这便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了,未婚女子的脚是不能让人看到的,更何况除了鞋在地上走
可她现如今却顾不得了那么多了。
她总觉得这幽幽暗暗的花丛草木当中,有人在盯着她。
今日这一场争斗开始,她便知道,无论胜负与否,从此之后,她都不会安生,既使瓜尔佳凌月倒了,也不过是开始而已,瓜尔佳鳌拜不会放过她当然,他从来也没有放过她。
她不知道阿玛以往是怎么得罪了瓜尔佳鳌拜的,但她知道,阿玛之死,始作俑者,便是这位中堂大人。
这些日子,她将所有之事思前想后地联系起来,想想自己几次遇险,对方简直不遗余力,她便知道,并不是她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惹怒了他们,而是更深一层的原因,最终,她想起了自己的阿玛,那个时侯,她年龄虽小,却偶有几次,听到了阿玛和母亲的谈话,谈话当中,总是那个人的人名。
所以,她相信,他在宫内的势力会依旧监视着她,观察着她,想方设法给她最后的制命一击。
比如说现在,她便落单了,前面不远处便是一个荷塘,月歌便是在这等地方遇险。
而在宫里边,那繁花似锦的荷塘却是最多人丧命之处。
她以罪奴身份来幸者库不久,便听到了两三起宫婢落水掉入荷塘身亡的消息,而宫里面,荷塘又多。
就象月歌遇险那次,不也是在荷塘
她让严华章救起了月歌,再让他寻了一具死去不久的宫女尸身来,穿上月歌的衣服,划花了她的脸,投入荷塘之内,再让月歌去求苏茉儿姑姑,让她使得仵作按照她的话来编验尸检结果她知道苏茉儿会答应,因为,瓜尔佳氏已是繁华凑锦,如烈火烹油没有一个掌权者会容许臣子咆哮朝堂,既使那人是满洲第一勇士,拥有盖事功勋因此,有了打击瓜尔佳氏的机会,她相信,太皇太后会准许苏茉儿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