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严华章知道,秋儿死了,让他心痛如绞,更让她心痛,只是她从来不表现出来,让人以为,她是个冷血之人。
可她都记着,从来都记着,记着帮她讨还公道,记着让那些祸害秋儿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
试问有谁能做到这样
可世上除了她,没有其它的人。
她是一个最为重情重义的人,可偏用最冰冷的外壳将自己包裹。
严华章忍了心酸,低声道“卫珏,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这样,我便不会离你而去。”
这是他说得最为直白的话,也是他心底的期望。
他们相识,其实只有两三年而已,可严华章却觉得,他们仿佛已经相识了一辈子了。
只有他懂得她,懂得她那颗柔软的心,他甚至在心底期望,这一辈子,只有他懂得她便好了,就让他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便好。
他们所站之处,是避阳的角落,一阵冷风吹来,卫珏缩了缩肩膀,柔弱的肩头仿佛不盛衣衫,严华章竟想要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可走了两步,忽然醒悟过来,心底发苦,道“你先回去吧,下次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
卫珏点了点头,“你也小心一点儿,这两日,怕是是非多了,记得别让人瞧出什么来。”
严华章便转身离开,他走了,卫珏这才走出那角落,转过了小径,往回走去,此时,日头已升得老高,阳光铺撒在明黄色的屋顶,一片的耀眼金黄,卫珏却只觉身上冰冷,直凉到了心尖上去了。
眼看复选越来越近,内务府尚衣局的人来来往往的储秀宫便越发地多了起来,有些秀女衣服款式要改的,便就在近几日要定了,来往的内务府内侍近日里也个个儿脸上都是笑容,想必例外得的银子也多了许多。
卫珏这里,因不需要什么改动,屋子里倒是清静,只是素环每次提及衣裳需要改动之处,便得不到什么卫珏什么反映,手里更拿不到银钱,脸上便有些不高兴,到了最后,见实在没什么油水,也只得罢了。
正因为如此,素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便少了,整日里往外跑,卫珏瞧在眼里,也不出声,只任由得她。
这一日,由素钗帮着,替她梳洗好了,才拿出本书来看,就见着素环从外边走了进来,直来到她的旁边,行了礼道“小主,奴婢刚刚出去,听到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不知道当不当告诉您”
卫珏摊开了,望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奇异,带着几丝兴奋,便道“有什么话,你便说罢。”
她这般的故作神秘,把素钗也吸引住了,放缓了手里布茶的动作。
素环低声道“奴婢刚刚出去,是想替小主打听一下,其它的秀女都穿些什么衣服首饰,以免和您雷同了,却哪里知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现在外边都乱了起来,议论纷纷呢。”
“是么”卫珏答道。
她见卫珏只顾着翻,豪不动容,有几分失望,再接再励,“是的,小主,那月歌小主,您知道么听说被人从荷塘里捞了起来”
卫珏这才一惊,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素钗也吃了一惊,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掉在桌上,呯地一声,吓了人一大跳。
素环见引起了卫珏的注意,语气之中添了几分兴奋,“是的,小主,捞上来的时侯,已死去好久了,听人说,她同院子里的秀女,前儿个晚上便已不见她回来,管事姑姑也私底下暗暗查访,却想不到,今日却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