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凌月只觉牙垠在冒出血来,脸上的笑意已然僵硬。
皇帝却是眼波在她身上一转,让她心底一喜可那眼波一滑,却滑到了月歌身上,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月歌扶起,笑道“瞧这一头的汗”他从袖子里拿出方帕子,替她轻轻拭着。
月歌的身子微微地哆嗦,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了皇帝的手背,接过那帕子,含羞带笑“皇上,奴婢自己来,哪能让您亲自动手,这不合规矩。”
这一声不合规矩,象是在打瓜尔佳凌月的脸。
皇帝却哈哈笑了,笑声悦耳“什么时侯都讲规矩,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今儿个,朕不是让你们不合规矩了一回”
瓜尔佳凌月与月歌心底一凛,两人同时弯腰请罪“皇上,奴婢有罪。”
皇帝摆了摆手“朕不是说过了,今日便不合规矩一回么”
两人这才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羞涩微笑。
卫珏看得叹为观止,想不到这皇帝把帝王之术用到了男女之情之上,是这般的娴熟,先是挑起两人恶斗,再加安抚,又巧之又巧地指出两人的失误,让两人心底惴惴,却又对皇帝更为忠心。
这般高cao的手段,卫珏心想,她倒是从没有见过有谁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这样的皇帝,也许真能让群臣归伏最终也能收伏那权倾天下的鳌拜
她又想,鳌拜能不能收伏,她怕是看不到真章了,但他的女儿,倒是真被收伏了。
幸好她自己不想趟这混水,如若不然,整日里猜测,皇帝的行为,是帝王之术呢,还是不是帝王之术呢,头发只怕白得较快。
等她千思百绪地想完,再抬头一看,却见瓜尔佳凌月与月歌皆已消失不见,阁子里只剩下了皇帝和孙辅全。
她后悔莫及,这是干什么呀,刚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忘了溜走了
皇帝朝她所蹲之处走了来,她心底抱了万一的希望,孙辅全没有告诉他,她正躲在这儿了。
她闭着眼默默合什,暗暗祈祷。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声声的,沉得得象是鼓槌捶在了战鼓之上。
在她以为那脚步声既将远离之时,却想不到,那脚步声便停下了,停在了她不远之处。
她听到有人冷冷地道“出来吧。”
她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想站起身就逃,可哪里知道她在那里蹲了半晌,脚已经麻了,这一站起来,身子便往后边倒了去,后边是一丛带刺的蓠芭,原是防鼠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