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皇甫定涛果然是潜入了皇甫府。
那里的守护再森严,又怎敌得过皇甫定涛?他的身手,本就是在一流的,而这皇甫府的后院儿,自然是不可能会派了暗卫来盯着,自家小姐的名声,还是要顾及的。
皇甫定涛的突然出现,对于本已有了几分绝望的皇甫玉,一下子,便像是看到了一轮暖阳,从头到脚,都是感觉到了温暖和希望。
“阿涛!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
不待她说完,皇甫定涛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身子,“怎么回事?我让人给你送信,却是怎么也送不进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父亲和我娘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然后将我院子里的几个婢女给叫了过去,一番拷问之后,便将她们都给毒哑了,再发卖了出去。我这里伺候的人,也都换成了母亲的人手。”
母亲?
皇甫定涛的脸色紧绷,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姨娘,如何当得起一声母亲?那可是只有正室夫人才有资格享用的称谓,她冯氏,有什么资格?
“阿涛,你快想想法子。带我走吧。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皇甫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被那雾气充斥着,更是让人看了,心神荡漾,宛若是猫抓一般。
这一晚,皇甫玉的闺房之中,一夜呢喃,还有那声声地让人脸红的轻呼,不断地回荡起来,可是整个儿院子里的人,却是充耳不闻。
接下来,一连有半个月,皇甫定涛几乎是夜夜都会前往皇甫府上,与那皇甫玉私会,并且是承诺了皇甫玉,会尽快地安排好一切,带她离开。
许是因为有了皇甫定涛的承诺,又或者是因为了所谓爱情的浇灌,这些日子,皇甫玉的气色,一直还算是不错。至少,一日三餐,再不是食之无味了。
“妹妹,三弟回来了。”
客栈内,浅夏正在廊道内晒着有些暖的阳光,闭目养神,此刻猛地听到了云长安的声音,身子陡然一僵,随后慢慢睁开了眼,声音无波道,“一个人回来的?”
“嗯,与他同行的几名护卫也回来了。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
这四个字,对于浅夏的冲击力,绝对是不亚于在她得知自己终于是成为了一名名符其实的秘术师时的那种感觉!
“在哪儿?”
“现在在前头呢。二弟让他先去沐浴更衣了,我先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再惦记他。”
“多谢哥哥了。这么说,东西顺利地送到凤凰山了?”
“嗯。送回去了。你放心,我问过了,三弟说,是亲手交到了父亲的手上的。”
“那便好。”浅夏点点头,半个月来提着的心,总算是平稳地落下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皇甫定涛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着阴阳盘,浅夏有注意到,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皇甫府,可是除了前两次外,其它每次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皇甫定涛这是在看看那块儿阴阳盘是不是再次回到了皇甫家中,可惜了,注定是让他失望了。
这一晚,皇甫定涛再次如约到了皇甫玉的闺房。
“阿涛,你今日怎么来地这么晚?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皇甫玉的声音此时透着娇媚,是那种真正的女人才会有的娇媚气息。
“玉儿,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那家酒楼的事?”
“呃?”皇甫玉眨眨眼,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
“玉儿,我说过要带你走的。现在,你告诉我,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在那杯茶里加了料?”
加料?皇甫玉显然是没有听明白,自小便被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养的,自然是听不明白他的暗示。
“阿涛,你在说什么?”
皇甫定涛显然是没有了什么耐性,直接就将她手中的胳膊给抽了出来,然后转了身,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问你最后一次,除了我之外,这些日子,你还接触过什么人?比如说,房家的人?”
皇甫玉更听不明白了,“阿涛,你在说什么?我整日都在府中,何曾出去过?便是那一次偷偷去见你,也不过是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发现了,这才急急地赶了回来。阿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
“误会?”皇甫定涛突然低笑了几声,“皇甫玉,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可是怨不得我了。”
皇甫定涛说完,便猛地转身,然后表情阴鸷,眸色渐深地看向了皇甫玉,“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我的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皇甫玉被他的突然转变,一下子便吓到了!
一双大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微张,表情有些呆滞,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心目中的阿涛,也会有这种表情的时候。
不过,很快,皇甫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地茫然,甚至是两只眼睛,还有些空洞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是有些疼,我还没有弄清楚什么事,我的婢女便进来找我了。然后,我就跟着她一起回府了。”
“头疼?是什么样儿的疼?”
“很奇怪的疼,就像是脑仁儿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不过,后来回来后,躺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说在那之前,在看到我趴在了桌子上的时候,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嗯,我不记得后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头有些疼。”
皇甫玉的回答,让皇甫定涛无疑便再度怀疑上了房家!
皇甫玉所提及的那种头疼的感觉,是被人深度催眠之后,才会有的感觉!换言之,就是定然是自己被下了药,在那前后,皇甫玉就已经被人给控制了,之后取走自己身上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除了房家,皇甫玉想不出还会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查到的有关房家的一些消息,心里头更是笃定了,这房家,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一心想要得到这只阴阳盘!
等云长安听到他们的手下打听回来的消息后,恨不能跳起来抚掌大笑了!“妹妹,你这一着玩儿的真是高!你是怎么盘算的?竟然是能将皇甫定涛的所有心思走向,把握地这般精准?”
就连向来淡定的云若谷,这一次也有些不太淡定了,“妹妹,皇甫定涛会去责问皇甫玉,这一点,我们自然也想到了。可是皇甫定涛怎么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房家?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云若奇也是双臂环胸,满脑子的不解,“小夏,你还是别再那儿摆弄那几盘儿菊花了,快帮我们解解惑!”
浅夏的指尖,在那盆刚刚长出来的黄色的花骨朵上轻扫了一下,这才转身,笑吟吟地看了三人一眼,“其实,也算不得有多么难。主要是一开始,房家也的确是派了人,企图将那阴阳盘盗走了。只是,没想到,房家的人,竟然是压根儿就不知道那阴阳盘的秘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盗走的那个,是真的。”
“所以呢?”云长安急不可待道。
“有了那一次真正的房家人出手,那么这一次,阴阳盘再次丢失,皇甫定涛头一个怀疑到的,自然是偷了假的阴阳盘的房家!他以为,是房家的人发现了那是个假的,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地再来盗那真的。”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怀疑皇甫忠,或者是皇甫孝呢?”
“他自然是怀疑过了。你以为,这几日他闲着呢?定然是早将皇甫家都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再去责问了皇甫玉。”
浅夏说完,看着外头晴郞的天空,倒是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只是房家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云若奇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妹妹,我关心的是,为什么他问过了皇甫玉后,没有想到是他们两个同时被人暗算了?反倒是以为皇甫玉是被人利用了呢?”
“简单!当时的门外,可是有皇甫定涛的人守着的。并未发现有人进出,要知道,他们当时所在的那个包间儿下面,也同样是被皇甫定涛安排了人手的,此其一。”
“其二嘛,就是皇甫玉茶杯里的药,可是与皇甫定涛杯里的药不一样的。而皇甫玉用了那杯茶之后的反应和感觉,都会像极了是被人催眠的那种状态。而皇甫定涛本身又是修习的幻术,所以,他在听完了皇甫玉的描述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自然就是皇甫玉被人施了幻术,而且还是深度的那一种!”
“这么说来,我倒是明白了几分。”云若奇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若谷则是轻笑一声,“妹妹,难不成,那房家果真是有什么高人,只是,那高人并不知道这阴阳盘中的秘密罢了?”
“或许吧!我也不确定房家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得到这阴阳盘,不过,目前来看,房家的人,似乎是不太好对付。”
云长安倒是附和着点了头,“这倒是!这些日子,也就只有那么几项产业似乎是开始有了起色,那皇甫孝下手已经算是够快的了,可是也不过是来得及清理了大半儿的蛀虫。另外,还是损失了不少的银子的。”
“下手快,还这样收场,只能说,皇甫孝的动作,不及房家的更快。能料到了皇甫孝会出手的,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就是房家,真的藏了一位善于谋算的高人了。等着吧,房家虽然是开始有些不顺了,可是倒霉更快的,怕仍然是皇甫家了。”
“妹妹的意思是说,皇甫定涛仍然是会选择先对皇甫家动手?”云长安有些不太肯定,毕竟,他实在是想不出,对于皇甫定涛来说,到底是那阴阳盘重要,还是报仇雪恨重要?
“皇甫定涛不会干等着,什么也不做。事实上,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少!只是,做的太小心,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却是极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之前,浅夏就曾对他们坦白了,她身边的可用之人,不止是他们三个。即便是浅夏信任他们,愿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是不代表,他们也能号令这些神秘的暗势力了。
“二哥,这客栈住地太久了,倒是有些让人烦了。也是该换个地方住住了。”
云若谷眨眨眼,点头会意。
七日后,云浅夏一行人,便已是顺利地入住到了皇甫府。
浅夏仍然是一袭男装,皇甫孝为他们安排了两个客院,倒也算是对他们很客气了。
“要说,当年我也不过就是帮了云兄那么一点点的小忙,想不到,他竟然是记到了现在?多亏了云公子前些日子的提醒了,否则的话,怕是我皇甫家,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呢。”
皇甫孝说着,管家已是手捧了托盘过来,上头,还放了一个约莫半尺来长的长匣子。
“贤侄,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贤侄收下。”
云若谷连连推却,“皇甫叔叔客气了。先前的费用,您已经是付了八成了。按规矩,剩余的两成,要等事成之后,您再付的。不必急于一时。”
“诶!这与酬劳无关!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聊表一下心意罢了。你们云家的规矩,我懂!你放心,你们出手帮了我,我自然是不会将事情传得人尽皆知的。”
“皇甫叔叔最好是记得这一点。要知道,云家的规矩,数百年来,还无一人能破。因为,破了此条规矩的人,还没有一个是能活得长久的。”
这是威胁?
皇甫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后,还是再度换上了有些公式化的笑,“贤侄多虑了。”
说着,一摆手,也不再勉强让云若谷收下这东西了。
“不知贤侄今日前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非也!”云若谷一脸的凝重,“小侄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不祥之事,特来相告的。”
“何事?”皇甫孝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儿,这种总是提防着出事的心态,还真不是正常人愿意体验的。
“贵府,怕是要再生丑事,而这桩丑事,怕是要令整个皇甫家族蒙羞了。”
皇甫孝一听,顿时就呆了呆,还有什么丑事,能及得上当年皇甫忠做出的那丧尽天良之事?
“皇甫叔叔不信?”云若谷一挑眉,颇有些玩味地问道。
皇甫孝哪里敢怀疑云若谷的话?要知道,之前的消息,就是他给的,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发现了,自己产业上的那些人,竟然是有那么多,根本就是在为房家做事?
原本是想着将那些人一一扭送至官府,或者是再私下刑讯,没想到,自己只来得及处置了几个,剩下的,便似乎是听到了风声,个个儿不见了踪迹。
“岂敢!贤侄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无妨,我们可以等一等。只是我还是再提醒一句,找人去皇甫忠的府上盯着吧。最好是让他关闭府门,好好彻查。”
皇甫孝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又是自己的大哥?
这又过了几日,倒似乎是相安无事,一片祥和,只不过,皇甫孝在书房练字时,便听到了一个极具爆炸力的消息,将他给惊得,连握笔的力气,都没了!
“老爷,大老爷府上的大小姐,竟然是被诊出了喜脉,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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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十一点。今天飞雪总算是能再万更一次了。只是后面的几天能不能万更,飞雪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所以,也请美人们不要着急。等到飞雪这边空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多更的。当然,我明天,也尽量万更,即便是没有万更,妞儿们也千万不要拍我…谢谢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飞雪的体谅和支持了!鞠躬…当然,这个动作,你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