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据我的观察,皇甫定涛带的人手并不算是太多,想要动手强抢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就会将事情闹大,会不会反倒让皇甫定涛的身分给暴露了?”云若奇道。
“强抢自然是不可能的!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儿,我们自然是不能干的。不过,皇甫定涛要这样儿东西,我大概也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如此珍贵的东西,交给别人来护送,他自然是不会放心的。”
“妹妹的意思是,我们想要拿到阴阳盘,就一定是要跟皇甫定涛交手?”云长安紧了紧眉,有些不安道。
“哥哥放心。那阴阳盘,定然就藏在了皇甫定涛的身上。而他既然是来了凤城,又是有心看热闹,自然就不可能会不出来。想想当初他与皇甫玉在茶坊私会的事儿,想要将他引出来,似乎是也不那么困难。”
“藏在身上?这怎么可能?”
云长安头一个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阴阳盘可是比普通的盛菜用的盘子还要再深一些,怎么能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岂不是太明显了?
“哥哥,信我。接下来,我们便是要想个法子,让皇甫玉能出了皇甫府,再联络到皇甫定涛才是。”
“妹妹,想要皇甫玉走出内宅,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们如何能保证,这个节骨眼儿上,皇甫定涛会愿意见她呢?”
“这个嘛,就要看看那位皇甫玉够不够聪明了?”
两日后,浅夏的桌前,便摆上了厚厚的一摞消息。
所有关于房家的人物关系,产业盈亏状况等等,都是列述地详详细细。
浅夏一边看,一边在佩服着两位哥哥的本事,一边也在有些关疼地想着,这些名门旺族的人际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房家如今有两位嫡系一脉的子嗣在京为官,而且还都是做到了正四品的位置上,看来,这几年,房家可是没少为了他们俩砸银子,目的,自然也就是为了让他们俩在仕途上走地更稳、更快了。
最有趣的一件事是,浅夏在房家的这些消息当中,竟然是意外地发现了,这里头的一位看似不起眼的旁系的姑娘,竟然是远嫁到了紫夜,而且还是嫁人为妾。
十分不凑巧的是,这娶了房家庶女为妾的,竟然是姓梅!
梅家?紫夜京城的梅家?
会不会这么巧?
浅夏一时摸不清头绪,有些心烦地将那些纸张随手扔在了桌上,然后有些困乏地靠在了椅背上,罢罢地阖上了双眼,可是脑子里,还是自动地又浮出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些消息。
梅家?房家?皇甫家?
浅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叩着,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些。不过,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好一会儿,浅夏的身子突然僵住,然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再急匆匆地低了头,去桌上开始快速地翻阅着刚刚自己看过的那些消息。
很快,浅夏便盯着一张纸,眉心紧了又紧,眼神冷了又冷,搭在了扶手上的那只玉手,此刻,竟然是觉得手心有些潮湿了起来。
“果然如此么?看来,有些事,即便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呢。”
话落,浅夏抬眸,一连两日,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却透着几分的寒凉,让人看到,怕是只会心生畏惧,绝对不会只将视线锁定在了她的美貌之上,更多地,是会被她的那种太过凉薄的眼神给震慑到。
“小姐,皇甫玉先后让人给皇甫定涛送了三封信,可是皇甫定涛却是始终不肯见她。”云风进来回报道。
“嗯,那皇甫玉定然是十分着急了吧?”
“小姐说的没错。那位皇甫小姐就差急得让人四处寻找这位所谓的黄公子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好心地提醒一下那位皇甫小姐好了。”
“小姐的意思是?”
“想法子买通她身边的婢女,暗示她,在信中可以提到自己近日发现了皇甫府中有些古怪,还有,让她在信中尽量提及,皇甫忠似乎是与往常有些不同。”
云风听罢,大致明白了。
皇甫定涛之所以会出现在了凤城,自然是对皇甫家产生了兴趣。无论是他要毁了皇甫家也好,还是他只是要为当年的事情讨一个说法也好,他的眼神始终都是停留在了整个皇甫家族,而非一个小小的皇甫玉!
所以,之前皇甫玉的那些所谓的相思情诗,自然是不会让皇甫定涛提起兴趣来的。而现在,小姐只需要让皇甫玉在信中小小的暗示一把即可,她自己懂不懂没关系,问题是,皇甫定涛就一定会懂。
“将见面的地点,约在皇甫家名下的产业中。在此之前,你先去问问云若奇,看看皇甫家哪一家里有秘室?”
“是,小姐。”
浅夏所料不差,皇甫玉在得到了婢女的提醒之后,果然就在信中提及此事,很快,也便得到了心上人的回复,终于是约在了次日相见。
浅夏与云若谷早早地便到了地方,然后觉得无聊,便在屋内,开始下起了棋。
“妹妹觉得今晚皇甫定涛一定会来?”
“一定!”浅夏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和不自信,这倒是让云若谷又为她骄傲了一把!浅夏的身上,就是有着这样的一种魔力,大部分的时候很平淡,她的这份恬静、淡然,往往能在一种无形中,就让人对她有着难言的信任!
云若谷也是不自觉地,就认为自己是应该相信浅夏的!她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值得他们来支持她,保护她的。
“妹妹,你打算如何做?我可是曾听大哥说过,这个皇甫定涛曾经栽在了你的手里一次,身为秘术师,让他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跟头,怕是不容易吧?况且,他与你一样,也是一位秘术师。”
“没什么,不必担心。我既然是能让他栽一次,自然也就能让他栽第二次。再说了,也许,我的幻术不一定就能用得上,十有*,我们会在他的身上,找到那只阴阳盘。”
“妹妹,那你不打算再问问他,他这次来凤城的真正目的?”
浅夏垂眸,微微一笑,玉手夹着一枚白字,轻轻落下,吐气如兰,“二哥,你输了。”
云若谷一愣,再低头一看自己的黑子,原本当是一条大龙的棋,现在他才看出原来不知何时,竟已是被她几颗棋子拦腰斩断!
“妹妹果然是个中高手!”
“二哥就不要再夸我了。估计他们就要来了,希望哥哥的药有效才好。”
“放心吧,大哥的医毒之术,除了玉离子师父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何人能胜得过他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收着棋子,倒是有意,再来一盘了。
很快他们隔壁包间儿里,便有了声音传来,很显然,是皇甫定涛终于出现了。
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间之后,隔壁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去,再然后,就几乎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浅夏冲着云若谷挑了挑眉,“走吧。”
云若谷点头,直接走到了靠墙的一个博古架前,然后转动了一下上面的一个四角瓶,便见这半个博古架动了。
两人直接就进入到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十分满意地看着昏睡在了屋子里的二人。
云风和云雷也过来了,直接就在他的身上开始摸索了起来。而云若谷则是直接就将刚刚自己顺手端过来的茶,与皇甫玉身前的茶盏换了换。
“小姐,只找到了这个。”
云风将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圆形的玉状物捧了过来。
云若谷低头一瞧,这东西倒是有几分的奇怪,乳白色的玉质,而且也就只是一个圆圆的造型,没有孔,没有图案,没有雕刻,这样的一块儿东西,应该叫玉石?
这样在外面的珍宝阁里随处可见的玉石,怎么会被这位皇甫公子当做了宝贝一样,小心地揣在了怀里?
“妹妹,这是?”
“这便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浅夏说完,一使眼色,云风便上前给皇甫玉喂下了一粒东西,然后,便再次到了隔壁,一切恢复如常。
“这个?这就是阴阳盘?”云若谷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盘子呀!
浅夏无意多做解释,“先回去吧。”
皇甫玉有些昏昏沉沉地醒来,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似的,还没有完全看清楚现在皇甫定涛的状况,就见她的婢女快速地冲了进来。
“小姐,咱们快走吧?奴婢可是刚刚瞧见,家主的马车刚刚经过,似乎是去了咱们府的方向呢。”
“呃?家主?二叔去我们家有何事?”
“小姐,奴婢不知道,只是,奴婢担心马车里面坐的会是家主夫人,那样的话,怕是您私自外出的事情,就要被揭穿了。您还是快些回府吧。”
皇甫玉这才想到,自己才刚刚死了二哥没几天,论理,这会儿自己是不该出现在这等地方的。一想到了那位极重规矩的二婶儿,皇甫玉也不自觉地便打了颤,无暇多想,跟着丫环就直接回府了。
等到皇甫玉离开没多久,外头的护卫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位皇甫小姐都走了这么半天了,怎么也不见自家主子出来?更重要的是,那位皇甫小姐主仆二人,离开前,怎么就瞧着有几分的怪异?匆匆忙忙的,像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儿似的!
想了想,那位护卫还是冒着被主子骂的风险,走了进来。
一看到了自家主子正趴在了桌子上,一看,便像是昏睡过去了,立马就吓了一跳。
“公子,公子!”
等到皇甫定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这个时候,皇甫玉也差不多已经是回府了。
“怎么回事?”皇甫定涛虽然醒了,头仍然是有些不舒服,立即招来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将这屋子的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
“回公子,这茶里被人下了药,而且,只有您的这一杯才被下了药。另外这一杯,则是再正常不过的。”
“皇甫玉!”皇甫定涛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唤了一声,大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直把屋内的几人吓得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皇甫定涛一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果然,那东西不见了!
“皇甫玉怎么可能会知道了这阴阳盘的秘密?难道,是皇甫忠发现了?”
皇甫定涛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除了房家,显然是皇甫玉对这东西也极为上心了,到底只是巧合,还是说,他们也都发现了此物的另一项重要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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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盘的秘密,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