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轮盘之上,零散着我们各自不知未来的命运。
胡冬朵从医院里爬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我面前发扬八婆精神。
她先诅咒了一番辛一百和李梦露,然后开始八卦说,艾天涯啊,那唐绘美男居然是顾朗!居然是和你有一腿的顾朗!你不说丫学校精英吗?原来你们学校培养黑社会精英啊?哎呀,你还别说,那天晚上要不是辛一百这个贱人大煞风景,我还以为我看了狗血山寨偶像剧呢!你跟顾朗相遇的那一场,唉呀,估计整个唐绘小弟们都看呆了吧?
我看了胡冬朵一眼,她总是能将很多话杂糅到一起去,然后说得行云流水、气势如虹。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什么偶像剧,什么童话,我当时真的是怕他认不得我们,将我们乱揍一通。
华美的外衣之下,卑微的心。
胡巴来学校找我,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小瓷回家之后,被海南岛关起房门暴打了一顿。无论他和吴红梅在门外怎样求情,就是不开门!
小瓷最初并不讨饶,口口声声地骂着海南岛,骂完了海南岛骂胡巴,骂完了胡巴骂吴红梅……胡巴说到这里,顿了顿,说,天涯,最后,连你也骂上了,说你勾引咱们老大。
我皱了皱眉。
胡冬朵在一边搭上了话,说,穆瓷那丫头可真够倔强的。
胡巴说,是啊。这丫头从小就倔强!不过,最后还是被海南岛给打得求饶了。老大这次可真狠下了心,皮带乱抽啊,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他一边抽,一边吼——今天老子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
胡冬朵吃惊地看着胡巴,又看了看我和夏桐,说,怎么听起来跟sm未成年少女似的。
我满脸黑线。
吃过晚饭,我和胡冬朵两人跟着胡巴一起去了海南岛那里,探望小瓷。途经唐绘pub,我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剜唐绘pub门前的垃圾桶。没人知道,自从前几天江寒将我的飞鸟吊坠扔掉,我已经不知道偷偷跑到这里围着这个垃圾桶转了多少圈了,跟只苍蝇似的。
夜风起凉,星辰陡寒,胡巴的身影在长长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寂寞。
他像是一簇沉睡了七年的记忆,不出现时,我以为我已遗忘,一旦出现,就会带着悲伤与酸楚凛冽而来,刺碎我的心,刺落我的泪。
那些试图为友情两肋插刀的少年时光,那些大街小巷的撒欢奔跑,那些汗水,那些眼泪,那些茂密而终于荒芜了的岁月。
岁月的利刃之下,美丽的叶灵已如星辰坠落;命运的轮盘之上,零散着我们各自不知未来的命运。
土豆。
胡巴回头喊了我一声,将我的沉思惊退,我猛然抬头,眼角偷落了一行泪,应了一句,嗯。什么事儿?